从悦眉头皱了皱,胸口涌起火。她被张宜拿捏,被那位后妈欺负,这些都是为甚么呢?他们婚姻自在,爱情没了,好聚好散,却要她来为他们的爱情买单,谁替她考虑过?
“这全部地界有多大?除非他从盛不出门,张宜不去和那些买卖人的老婆应酬,不然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不也只是分分钟的事。”蒋馨玉加上一句,“更何况是他本身联络我,对我说的。”
做完大打扫, 到处一尘不染,地板洁净得能照出人影。门外新的春联换下客岁那副,安守家宅一整年的倒“福”字,也被替代。
“那张是我给你的。”
还不如在卓家和卓书颜一起守岁,卓妈妈的饺子和汤圆都是手工包的,味道必定很好。
她指尖点了点卡面,“是你该得的。”
从悦没说话,蒋馨玉坐久有些累,直了直背,道:“就算你要跟班家断绝来往,他该给的还是要给,他说不就不,凭甚么?”
对她直呼其名的行动,蒋馨玉并没有感觉那里不对,“不然呢。”
从悦辩驳不了,红包捏在手里,哭笑不得,最后也学着卓书颜的模样,灵巧说了声:“感谢叔叔阿姨。”
蒋馨玉对她的冲突和敌意心知肚明,却并不放在心上。慢条斯理睨她一眼,问:“你真的想和从家抛清干系?”
“将来没钱,过苦日子,找事情需求人脉,有事要你爸帮手……碰到这些你也不悔怨?”
——蒋馨玉。
“不悔怨?”
一刹时,从悦很想诘责蒋馨玉,她在从家度日如年,这些年蒋馨玉可曾管过她?既然没有,现在又来讲甚么风凉话?!
“他找我天然是让我劝你回家。”蒋馨玉调剂坐姿,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举手投足仍有风情,“不过他打错算盘了。说实话我没甚么好劝的,从家的事早跟我无关,我也不太想管。”
卓妈妈笑着赶她们,“你们小孩子能帮甚么,去玩去玩,尽管出门玩你们的,早晨早点返来用饭!”
蒋馨玉端起热饮喝了一口,艳烈口红在杯沿浅浅留下一个印。
“……甚么东西?”从悦眼沉了沉。
从悦看清,愣了愣。
“不悔怨。”
不但卓爸卓妈喜好,从悦和卓书颜也一人吃了一整碗。
从悦喉咙像是堵住,“……为甚么?”
从悦先按捺不住,视野扫过她的脸,微微垂下,“你找我有甚么事吗?”
街上的店铺关了三分之二,很多商家挑选停息一天停业,或是都早早关门,赶着回家和亲人团聚,好吃上热腾腾的年夜饭。
角落位置,从悦和蒋馨玉面劈面坐着,两杯热饮都上齐,谁都还没开口说第一句话。
“内里没多少钱,两百块买买零食就没了,不过是走个过场意义意义一下,保佑你们来岁顺利红火,学业有成!”
这个号码多年未变,但从悦很少打,通话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如果非要叫的话,从悦应当要喊她一声妈。
从悦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么愉悦过,和长辈说谈笑笑,吃美食,喝美酒,舒畅地享用每一分每一秒。
走出浴室,和卓家人一块围坐在沙发边看节目。
从悦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悔怨。”
“是。”从悦答得毫不踌躇。
没有上门拜年访问的亲眷,从悦这个客人的存在也就不那么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