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一小我也没有,脾气也内疚,可轻易害臊了,”谢华琅莞尔,悄悄道:“我每见他那情状,便爱的不得了。”
驸马下狱时,临安公主已经分娩,生下女儿以后,获得的便是丈夫死讯,心中哀恸可想而知。
“高门后辈,哪有身边没人的?”卢氏应了,又低声道:“家世是不是差了些?”
“归正我就是中意他,”谢华琅拉着母亲衣袖,恳求道:“阿爹既然不欲将我别嫁,阿娘便先跟他吹吹风,叫他有个筹办。”
……
郑后当政期间,高祖、太宗血脉被搏斗殆尽,但是也并不是一个不留,更不必说今上另有两个胞弟,子侄不在少数。
“大几岁有大几岁的好处,会疼人,”卢氏公然会心错了,又笑问道:“身边清净吗,有没有人?家风好不好?”
郑后对这独一的女儿心胸愧意,对重生的外孙女更是顾恤非常,赐封淑嘉县主,份例礼遇对比公主,极其优宠。
为叫顾氏皇族与郑氏一族相融,她乃至赐本身后代“郑”姓,又赐死侄子妻室,令娶临安公主为妻。
隋氏之父隋闵为秘书丞,三朝老臣,长安谢氏也不容轻侮,故而郑后只降旨令谢允与隋氏和离,未曾杀人,又赐公主仪仗,将淑嘉县主风景嫁入谢家,做了谢允的妻室。
“也好,我们枝枝仙颜,若寻个丑的,也不像话,”卢氏垂怜的拨了拨她微乱的发丝,道:“年事如何?”
“阿娘,”谢华琅对峙道:“我喜好嘛。”
“去,”卢氏瞪她一眼,嗔道:“哪有闺阁女郎这么说话的?”
钱物谢家是不缺的,后辈争气,起码还能繁华三代,女儿即便是嫁的低了,也有兄长能够依托,不至于被人欺负。
隋氏蒙受这等飞来横祸,返回母家,更与儿子生离,心中悲郁可想而知,不过三月,便忧愤而死。
谢华琅在府中行三,人称三娘子,但是论及身份贵重,却要胜于前边两个姐姐,加上容色娇妍,不但是勋贵后辈成心求娶,更有宗室后辈明里暗里扣问,企图娶一个背景倔强的妻室,为来日过继铺路。
谢华琅轻叹口气,转向那侍妾,道:“你姓甚么?”
今上是先帝与郑后的嫡宗子,他出世时,先帝尚是太子,太宗爱好长孙,又觉太子脾气仁弱,太子妃强势刚决,唯恐长孙将来受制于郑后,便将他接到太极殿去,亲身教养,也是因这干系,郑后与今上虽有母子之名,却无母子之情。
谢华琅今早存候,见她面有郁色,想必便是为这事了,她顿了顿,方才道:“县主晓得吗?”
谢偃身为中书令,也是宰相之一,长安谢氏很驰名誉,卢氏之父邢国公,亦是当朝重臣。
“如何,”谢华琅听得心头微沉,摸索道:“我的婚事,阿爹有设法了?”
郑后当时已经称帝,对这个外孙女格外疼惜,权益在握,并不感觉拆散一桩姻缘有多了不得。
那侍妾屈膝施礼,神情有些不安:“妾室姓柳。”
侍妾田氏、蒋氏在侧,也见礼道:“三娘子。”
“你大哥前后两桩婚事,皆是为了谢家,你阿爹也不忍,说郎君也就罢了,实在不可还能另娶,再不可房中还能纳几朵解语花,女郎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