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回过神来,悄悄道:“再不畴昔,你的猫也许已经跑走了。”
衡嘉正进退两难,却见顾景阳回身看他,眉头微皱:“你如何还在这儿?”
“不喜好。”顾景阳神情平平,道:“我只喜好枝枝。”
谢华琅甩开他,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又感觉活力,停下脚步,回那岩石上坐了,闷头不语。
“朕只是奉告你,她叫枝枝,她的名字出自那里,”顾景阳垂眼看他:“并不是让你唤她枝枝。”
谢华琅之父谢偃官至中书令,位同宰辅,金章紫绶,按制佩山玄玉,叔父谢令官至国子监祭酒,银印青绶,按制佩水苍玉。
谢华琅出身高门,容色出众,京都倾慕她的郎君颇多,登门求亲的也不在少数,偏她一个都不中意,却独独劈面前这个长她很多岁,既克于礼教,又透着疏离的羽士动了三用心机。
莫名其妙的,谢华琅从他话里听出几分酸意来,回身看他,别有深意道:“我听这话有点怪呀。”
“不走。”谢华琅依依不舍道:“再找找嘛。”
“没有。”顾景阳道:“你退下吧。”
衡嘉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谢华琅精于骑射,但是技击之道,却未曾浏览过,倒是家中几位兄长,颇擅此道,父亲、叔父与兄长几人,常常也佩剑为饰。
顾景阳扶住她下颌,叫她转向另一侧:“找你的猫去。”
“耳铛?”谢华琅下认识伸手去触碰,却摸了个空,回身望了望,蹙眉道:“八成是掉在路上了。罢了,摆布也没甚么标记,被人捡去也不怕,丢了便丢了吧。”
“枝枝,”顾景阳眉尖微动,仿佛有些哑忍,俄然道:“你对甚么东西,都这么猎奇吗?”
“聒噪?”谢华琅眉头微蹙,惊奇道:“你说我聒噪?”
谢华琅道:“你是感觉我不讲事理吗?”
“想夸奖我便直言夸奖,偏要说是正理,”谢华琅将那柄剑放回原处,又到他身侧坐下:“你如何如许嘴硬?”
谢华琅忍俊不由,端起饮了一口便搁下,手托着腮,双目盯着他看。
顾景阳却将腕上那串流珠褪下,指间略微用力,扯断了连接起这串玉珠的丝绦。
白玉珠落在地上,收回一阵珠玉特有的清鸣声。
谢华琅见他如此,倒没诘问,挽住他手, 一道出观漫步, 侍从们远远跟着,不敢上前滋扰。
谢华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以后,又有些不美意义,赶快板起脸道:“我还活力呢。”
顾景阳被她看的不安闲,抬眼回望道:“你看甚么?”
顾景阳道:“闻声了。”
顾景阳道:“你好好说话。”
前院里桃花开的正盛,但见满目娇妍,美不堪收。
衡嘉怔住了。
谢华琅见状,眼睛里的笑意几近要漾出来了。
“都是外物,”顾景阳淡淡道:“有或者没有,都不要紧。”
谢华琅侧目看他,目光含笑:“此处只你我二人,我乱来你做甚么?”
谢华琅歪着头看他,问道:“真的?”
他没忍住,唇畔暴露几分笑意,等过了一会儿,毫无动静,见谢华琅心不甘情不肯的停下喵喵声,方才道:“好了。能够走了吧?”
东风吹拂,粉色花瓣随风而下,零零散散落在他肩头,而他微垂着眼睫,不知在想甚么,也未曾抬手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