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如何能同你比?”卢氏拍她一下,发笑道:“隔着一层肚皮呢。”

杀鸡儆猴,今后谢家后宅也就安生了。

……

顾景阳道:“不要乱动。”

“让他急吧。他若真是故意,便晓得该如何做,如果偶然,强求也没意义。”

顾景阳即位几年,并未娶后纳妃,后宫空虚,郑后虽在,却也不能再光亮正大的呈现在人前,至于先帝所留的太妃们,先帝在时便不甚惹人谛视,现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宫中并没有能够聘请命妇、主持宫宴的女眷。

谢华琅停滞了半晌,方才站起家,到门前去:“陛下如何来了?”

“去啊,扬州繁华都丽,为甚么不去?”谢华琅笑吟吟道:“去答复阿娘,再帮我清算行囊。”

顾景阳已经搁笔,将药方折起递与她,道:“为甚么?”

日头渐升,阳光也愈见炎炎,衡嘉汗出如浆,自脸颊流下,却顾不得去擦,搏命给禁军统领武宁打个眼色,叫他早些去谢家报信。

顾景阳尚未答复,她便淡了语气,道:“若真的有,那我今后就不亲了。”

顾景阳瞥她一眼,往书案前坐下,提笔道:“肝火扰心,夜不能寐,我开个方剂,你记得吃。”

即便是本日,两心相许,现下也是寂静很久,方才低声道:“没有。”

谢华琅顿了顿,方才道:“应当会先去取画吧。”

顾景阳道:“谢家收下了?”

……

顾景阳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叮咛人去备马,亲身往谢府去。

“但是枝枝,阿娘能拒收他的东西,你阿爹也会回绝他的情意,但这些都不是悠长之计,”她用力握住女儿的手,减轻语气:“你如果偶然与他,便该早作筹算,绝了他念想。”

卢氏要筹划儿子的婚事, 又要分出心机细心淑嘉县主这一胎,小儿子谢玮进学, 还得为他找个靠谱徒弟, 真是忙的团团转, 听仆婢言说迩来三娘经常出门, 心知她是去会情郎, 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诘问。

筹划家事,执掌中馈,生下后代以后好生种植,教养他们成才,与丈夫相敬如宾,对侍妾恩威并济,府中表里提及时,口中皆是表扬。

早在凌晨时候,衡嘉便觉奇特,故而决计叮咛人去刺探,闻言答道:“奴婢听闻,周王殿下往谢家送了一份厚礼。”

“九哥哥,你有完没完?这话你没说烦,我都听烦啦!”谢华琅满不在乎,口中笑道:“再说,这儿又没有别人,亲一下如何了?”

顾景阳深吸口气,悄悄道:“枝枝,是我。”

若无不测,谢华琅出嫁以后,也会过上这类糊口。

谢华琅回过身去,面上哪有恼意,清楚满是欣然:“道长,你此人如何如许?不被逼到墙角,半个字也不肯讲。”

顾景阳心中一滞,下认识伸手拉住她衣袖,不准她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甚么来。

沈家往扬州去的人,除归天子以外,便皆是女眷,男女有别,谢家郎君们天然不好同往。

……

顾景阳淡淡道:“章献太子的忌辰快到了,打发周王出京,前去祭奠。”

而谢华琅很有些心虚, 更不敢直言,干脆先这么耗着,今后再渐渐筹划。

“既然连物件都不如,我又何必同她们置气?”卢氏语气舒然,道:“你阿爹身边有人,实在同他爱好琴棋如出一辙,谁会为丈夫买一个瓷瓶回家,偶尔赏玩而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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