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等了半个时候,便有先前侍畴前去返禀:“陛下,奴婢在庙门处等了好久,另有人下山去寻,可并未曾见谢家女郎前来。”
衡嘉见状,更不敢作声,悄悄祈求谢家女郎早些前来,好生安抚陛下,余光一转,却见禁军统领武宁立在窗外,以目表示,叫他出门说话。
“陛下,”侍从几近不敢开口:“是江王来了。”
如此又过了九日,到谢华琅离京一月整的这日朝晨,有人打马前来,踏破了观中近乎死寂的安宁。
信上就一句话:谢家女郎去扬州玩了。
“衡嘉,”他道:“你看那从花,像不像枝枝?”
衡嘉回声,退了出去。
衡嘉见他如此,反倒不敢言语,屏气味声的侍立一侧,其他人也垂动手,噤若寒蝉。
果不其然,又过了好些光阴,某天傍晚,衡嘉见他立在窗边,悄悄说:“枝枝走了二十一日了。”
顾景阳道:“枝枝如何没有来?”
……莫非会比陛下你还莫名其妙吗?
衡嘉如坠冰窟,忽的贯穿出武宁为何突然得了喉疾,不便言语。
阁房中无人言语,连呼吸声都被侍从们缩减到最低,氛围仿佛也呆滞了,那信纸上不太短短□□个字,一目了然,但是顾景阳却看了好久,仿佛那是一封万言书,值得揣摩上几个时候普通。
顾景阳略微顿了一下,语气却愈见温和:“枝枝是赶上甚么事情了吗?”
顾景阳惯于夙起,在观中漫步,路子此处瞥见时,俄然笑了。
恰是中午,日影中正,也是一天当中阳光最盛的时候。
“朕闻声你同别人说话,”顾景阳抬眼道:“是枝枝来了吗?”
衡嘉心头微动,却见顾景阳回身去看他们,目光淡的像是春季的湖水,贰心下一慌,赶快垂下头,道:“许是女郎家中出了甚么事,奴婢叮咛人去刺探一番吧。”
“还没有呢。”衡嘉这才发觉谢华琅本日还没有到,心中奇特,旋即答道:“许是被甚么事情绊住了,会来的晚些吧。”
顾景阳摆摆手,表示他们退下,臣工们拜别后,他少见的失礼,抬手掩面,有些怠倦的靠在了椅上。
沈国公身材生硬,扯出一个难堪而不失规矩的浅笑:“是。臣会好好管束他的。”
顾景阳站起家来,到窗边去,低垂的眼睫在他脸颊上留下两道阴翳,此克日头正盛,天光大亮,衡嘉却觉他仿佛正处于深夜当中,长街寥落,傲视无人。
顾景阳眼底光彩暗了,淡淡道:“如何是你?”
约莫过了两刻钟,便听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衡嘉心中一喜,微松口气,顾景阳抬首,连目光仿佛都敞亮了:“是枝枝来了吗?”
早已冷却的茶水与碎瓷迸溅到人身上,有种非常的痛苦,侍从们仓猝跪地,却无人敢作声。
“枝枝到底是如何了?”顾景阳见他如此,便冷了神情,道:“你直言便是。”
这些光阴以来,不但是顾景阳身边侍从战战兢兢,连朝臣们都能发觉到天子迩来心中不悦,较之畴前,更见端肃冷凝。
衡嘉干巴巴道:“这个,这个……也算是吧。”
不晓得是不是沈国公的错觉,陛下这么问了以后,同僚们都冷静同他拉开了那么一点间隔。
衡嘉心中微动,见顾景阳低头看那副画,一时不会有叮咛,便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