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追到窗边，看着那些鸟儿逐步变成了天涯一粒粒小点，眼里透着失落。
很满足也很遗憾，他目前还没探出圣凌的底线。
青松答得直白：“您不待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也瞧不上您。”
自从上回开了先例，以后伏月宫世人再没有限定赫子辰到处走动，在炊事上也开端增加荤腥，赫子辰一口气吃了两只烤鸡后，不由老泪纵横，只感觉这复苏后的半截人生总算趋势美满了。
这群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仙者们在自家地盘上终究展露本性，如此童心未泯，就连那老是一副棺材脸的阿赦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直叫赫子辰大开眼界。
“无趣，实在太无趣了，有些手痒，”赫子辰走到另一侧棋桌前，执起一枚乌黑的棋子，挑眉笑道，“圣凌，快来陪我来几局。”
赫子辰问：“朕之前和国师大人干系如何？”
圣凌在琴上随便拨动了一根弦，异化着灵力的琴音“铮”的一声，如一道剑光，蓦地将笛声扯破，顷刻间花谢草枯，先前在室内翩跹回旋的鸟雀受了惊，全都扑扑地朝窗外逃窜飞远了。
厥后他干脆去问摘星楼的人，成果一个个回想起来面上都有些模糊的不悦，只是说哪回哪回他做了甚么事，却又不肯细说，都是说到一半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总之，在他们眼里，赫子辰从小就欺负圣凌，是个无恶不作的混世大魔王，而圣凌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朵仁慈漂亮纯洁得空的白莲花。
圣凌眼皮都不抬一下，道：“我在讲课。”
“好了好了，我不打搅你们了，在这儿也是惹人嫌。”不待圣凌开口，赫子辰便状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然你把禁制解了？我去你书房转会儿，待会儿再出来找你。”
摘星楼位于宫城内一隅，离伏月宫两刻摆布的脚程，自从赫子辰某次了望发明了这最高的楼宇，便三天两端往那边跑，初时摘星楼世人还会盯着他不让乱跑，厥后见圣凌也没有禁止他，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日子，他以失忆健忘了之前所学为由，要乞降兰因一起上课学习，却经常打岔拆台，弄得圣凌头痛不已，这时候若他提出到别处转转，圣凌十有*会同意。
模糊间似有鸟雀之声传来，此起彼伏与笛声相和，细心一听，鸟鸣之声愈发逼真，乃至能闻声翅膀扑扇的声音。兰因蓦地转头朝窗外望去，只见不远处当真飞来一群鸟儿，在窗外忽高忽低地飞着，这时笛声一转，更加清越委宛，窗外的鸟雀竟全都飞了出去，绕着赫子辰回旋。
圣凌：“……好。”
就此，二人达成和谈，以后圣凌果然没再禁止他向任何人扣问之前的事，曾经那种甚么都被人把握在手里的感受也消逝了，约莫是摘星楼打消了一系列禁令，宫人们不再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赫子辰脚步还是涣散，脸上却有些不敢置信，还又有些暗喜。
赫子辰从兰因手里取过那支笛子，置于唇边，一支欢畅婉转的曲子流泻而出，一时候全部琴室死沉沉的气味一扫而空，如有春草脚边绿，似闻百花袖里香。
以是关于他们到底是豪情深厚还是水火不容，或者干脆就不熟，赫子辰也不好辩白，干脆不再问别人，只但愿本身能早日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