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即便他不再扩大宫闱,现有的几名后妃也不是说斥逐就能斥逐的。皇后无子,倒还好说,关头是已经生儿育女的高妃、陈妃、吕妃。她们几个若被斥逐,她们的后代又该如何自处?他总不能让这些女人带着后代一起滚蛋吧?
戚云恒微微一怔,随即反问:“重檐想说?”
戚云恒脱口问道:“重檐但是……不信我?”
――戚云恒真的这么信赖他吗?
应当……是吧?
天子的话,公然还是听听就好,当真不得。
他们都是在大丈夫当“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如许的文明氛围中长大的男人,对“吃软饭”这三个字的忌讳比“绿帽子”还要严峻。后者的屈辱还能够用血来洗刷,前者倒是一旦打上烙印,便会伴随毕生,割都割不下去,让男人一辈子都别想抬开端来。
欧阳因为机遇偶合,倒是不必再像浅显人那样为衣食住行而忧愁,但也仍然没能离开“保存”这个范围。
而眼下,戚云恒能做的,也就是重新说几句干巴巴的蜜语甘言。
只不过,朝臣和百姓对“好处”二字的定义或许会存有不同――朝臣们的好处首要在于钱、权、名,而百姓们的好处首要在于安居乐业,吃饱喝足。
当然能!
――真的能够做到吗?
但下一瞬,戚云恒便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设法而自嘲起来。
“那我就不问。”戚云恒判定答道,“等重檐想要奉告我的时候,天然就会讲出本相,当然也就无需我去诘问。”
“这但是说不准的事。”欧阳节制住脸上神采,硬生生地否定道,“也许哪一天,我就对你生了歹意,比如……比如对你的后宫和后代生了妒恨……然后便气急废弛,对你痛下杀手。”
天子如果没有子嗣,他所掌控的皇权也就没了持续下去的能够,朝臣们的将来也会是以没了包管。
想到这类能够,戚云恒不由得抚心自问:
这个……
戚云恒想了想,总感觉这个来由说不畴昔,也太牵强,因而便尝试着换了个角度,转念一想,很快便心下一动,恍然大悟。
走出混堂的一刹时,戚云恒不自发地回了下头,看了眼清澈安静的池水,忽地冒出一个动机:人啊,毕竟是不能糊口在水里的。
听到这句话,欧阳不自发地扯了扯嘴角,脸颊上也俄然间生出一股炎热。
说完,欧阳便低下头,靠在戚云恒的胸前。
戚云恒目不转睛地谛视着欧阳泛红而不自知的耳根,尽能够地禁止住心中欣喜,使其不至于露于大要,然后便将手指移了畴昔,捏住那红彤彤的耳朵,镇静地把玩起来。
――对了,欧阳是在他说了信赖欧阳不会害他的那句话以后才红了耳廓的,而淡定如常,倒是在他说了情愿为欧阳斥逐后宫的时候。
――或许,本相恰是他随口问起的那句话:欧阳不信他能做到?
说完这些,戚云恒抬起手,抚上欧阳的脸庞,凝睇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持续说道:“更何况,我信赖,如果这世上另有一小我没有害我之心,那这小我……定是重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