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恒转头看向欧阳，试图从他的反应上找出答案。
欧阳最喜红绿二色，身边常用的两个一等婢女便以红绿二色定名，不管如何换人，名字都是桃红柳绿。
戚云恒终究没能立即接言，目光在周遭扫了一圈，见屋中人不是本身的亲信，就是欧阳那边的忠仆，这才伸脱手来，把欧阳手里的筷子抽出，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将这只手悄悄握住。
说到底，他们俩都是再无私不过，一如乌鸦落在猪身上，谁都没有资格嘲笑对方。
久而久之，桃红柳绿便从名字变成了职位。
戚云恒曾就此事和欧阳交换过多次，欧阳每次都以物极必反作为敷衍，说他一口气看了太多的书，乃至于现在一看到书籍就想撕碎，烧毁。
欧阳要加小菜的叮咛下达以后，厨房很快又补送了四荤四素八碟小菜，把一张圆桌摆了个满满。
在庄管家内心，戚云恒只能算是欧阳的后妻，真正的主母乃是欧阳在百多年前迎娶的另一名夫人。
桃红和柳绿听出两人话里埋没的怒斥，赶快屈膝请罪，“婢子服侍不周，请主子惩罚。”
欧阳的答复实在真假参半。他本来就是不是一个喜读书的，因各种启事，开蒙的时候也比凡人晚了很多。为了追上同龄人的学问，他确切是不得不在短时候内浏览了大量册本。但是真正导致他患上厌学症的倒是重生以后，一口气誊写了数万本文籍这事――把这活儿干完以后，他才真的是物极必反，看到纸张都想撕掉。
欧阳遴选出来的桃红柳绿轮不到戚云恒来管，但提到下人，戚云恒便忍不住多言了几句，非常抱怨了一下前朝遗留的宫女寺人，以及宫中看似人手不敷，可统计出总人数却能把人吓到的近况。
遐想到欧阳给他家下人定的那些希奇古怪的端方，戚云恒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两个桃红柳绿是新换上来的？”
戚云恒当初的分开当然有些无情无义，但对当时的欧阳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摆脱。即便是现在的破镜重圆，欧阳也是有着操纵其职位权势为本身谋福利以及为自家侄女谋后路等等方面的考量和考虑。
戚云恒不由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