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当事人二皇女戚雨霖一如既往空中无神采,如人偶普通直挺挺地站在桌椅中间,身边的伴读却只剩下一个――这女人个子比她高出半头,身材也粗了一圈,恰好却像小媳妇一样躲在瘦肥大小的戚雨霖身后,慌里镇静地向前张望。
听他说完,戚云恒转而向宗子发问:“戚雨澈,你为何要将卢讲师砸伤?”
但是,戚云恒并不想要这么做。
先不说欧阳对这些人的恶感以及这些人对他和欧阳的潜伏威胁,仅仅只是考虑到这些人的用处和代价,戚云恒就对他们生不出去种植拔擢的兴趣。
比及一堆小萝卜头都被领出了偏殿,戚云恒这才转过甚来,对四个后代道:“你们四个,跟我来。”
“武讲师未曾惩罚过儿臣的伴读!”戚雨露顿时接言。
“送卢讲师去太病院,再请位善于外伤的太医到轩辕殿来。”戚云恒并没有当场究查伤人者的罪恶,只面无神采地挥了挥手,让禁卫将卢姓讲师送走,心中倒是悄悄腹诽:好丫头,还真是学会告状了!
戚云恒满头黑线,一时候竟感觉这儿子倒也不像他觉得的那样笨拙。
因为戚云恒用的还是“送”字,只是稍稍换了个称呼,禁卫们也没对卢姓讲师动粗,但是就是这几道横眉冷目便将卢姓讲师吓软了腿,不敢不从亦不敢多言。
“以是你就拿砚台砸他?”戚云恒吃力地压下心中肝火。
戚雨澈立即游移起来,仿佛故意咬死这个答案,只是又免不了心中发虚。
拿定主张,戚云恒便站起家来,领着魏公公等内侍和一众禁卫去了偏殿。
“那是因为你是女的,他底子就不奇怪教你,天然也不会管你!”戚雨澈恶狠狠地瞪了戚雨霖一眼。
心念一转,戚云恒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拿这个卢姓讲师开刀,让那些文人学者好好想一想所谓的“六合君亲师”为甚么会是现在这类排序。
本日之事一产生,戚云恒更是暗自光荣本身当初没有启用一众朝臣去做讲师――这如果六部尚书之类的亲信大臣与皇子皇女起了抵触,那才真的是摆布难堪,偏向于哪边都会让他纠结肉痛。
“有!”见戚云恒没有吵架怒斥,戚雨澈的胆量一下子大了起来,“教文书的王太傅,教礼学的曹讲师,另有教马术的武讲师,全都打罚过儿臣的伴读!”
如果戚云恒真遵循当年在卫国公府里学到的那一套仁义礼智信的事理端方去度日,早在欧阳娶他过门的时候,他就该本着“士可杀而不成辱”的果断理念,一头撞死在喜堂上,哪还会有现在这般一统江山、君临天下的大好结局。
二皇子戚雨溟踌躇了半晌才谨慎翼翼地开了口,但讲出来的内容倒是与禁卫、小寺人说的普通无二,既未偏袒哪方,也未添油加醋。
角落里的戚雨溟和戚雨霖相互看了一眼,谨慎翼翼地扒开伴读,站到了大皇子戚雨澈的身侧。
“陛下――”
等卢姓讲师被禁卫们“搀扶”出去,戚云恒再次将目光转向四个后代。
不管儒家、法家还是其他甚么学派,重视的都是一个“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