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沈凝,是文主的亲传弟子,一贯吹毛求疵惯了,巴不得别人有一点错处,你不消管他。”
面对心仪的女子,邓巩卖起关子来,涓滴不逊韩胄。
聂猛真想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一气说完。
邓巩和韩胄,两个诏肄师的亲传弟子,都非常识相地没有探听这件事,就足以申明题目。他们必定早就猜到,聂猛能够跟师父新收的小师妹有关,但是他们没有问。
聂猛把最后一摞书遵循分类摆到书架上,和邓巩一道分开房间。
程立雪听到这里,笑道:“本来他是妒忌了。”
诏肄师例外把他带来岛上,就是为了保守这个奥妙。他如果连这一层都想不明白,大嘴巴到处胡说,那是求死之路。
聂猛故意禁止,可那样一来,就会更引启程立雪的思疑。
前路苍茫。
仙凡有别。哪怕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只要有仙骨灵根,便不再是凡人,而是升仙之材;可若没有那一点灵根,任你有通天本领,在神仙眼中,也只是一粒微尘罢了。
聂猛看着他惊诧的神情,非常称心。
聂猛深觉得然。
“只是一时猎奇。”聂猛说。
邓巩笑道:“它们只是另一种情势的册本罢了。若说是宝贝,万卷楼里的每一张字纸,都称得上宝贝。文以载道,真正的宝贝,不是这些册本器物本身,而是承载此中的无上道统。只要那些被外物蒙蔽了本心的人,才会抱着二楼的东西当宝贝。”
聂猛俄然想起铁英红盗窃修仙功法的打算。
邓巩这是被豪情冲昏头,胡涂了!就算他是诏肄师的亲传弟子又如何?从诏肄师对那女魔头的正视程度来看,戋戋一个名下弟子,恐怕算不得甚么。他若说了不该说的话,恐怕不会只是惩罚一顿就能告终的事。
“真的吗?”程立雪有点不敢信赖。“画圣的立轴,我也观赏过几幅,却不知这最负盛名的《观安闲临凡图》竟有这般奇处。”
不是因为他听懂了邓巩的实际,而是因为他向来就对那些老古玩不感冒,以为那不过是纨绔后辈和墨客闲人的玩物罢了,远不如银钱饭食来得实在。
守住这个奥妙,就是守住本身的命。他是诏肄师亲身带到岛上的,除了诏肄师,没有人敢动他。只要他稳定说话,诏肄师也就没有来由杀他。
聂猛又问道:“我明天在楼上看到的那副画,听沈凝说,名字叫《观安闲临凡图》,邓大哥知不晓得这画的来源?”
从当日知名老者现身自家宅院,到前面产生的一系列事情,再到明天偶然中看到这幅画,冥冥中仿佛有一条线,牵引他朝一个未知的方向摸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