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从万卷楼最高层的窗子里,悠然飘下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径直往沈姓少年的头顶落下。
聂猛倒不在乎世人的目光。
沈姓少年顿时惭愧无地,一张清俊的脸上,尽是赧然之色。
“呵呵,好一个与我无关!”少年怒极反笑,嘲笑道:“我乃文主亲传弟子,本日当值,这万卷楼里一应大小事件,皆由我卖力,怎会与我无关?你最好老诚恳实答复我的问话,不然必当严惩。”
“沈贤弟身为文主爱徒,邓某有一事不明,要向你就教。”
长卷的正中,也就是大城中心,有一座宫殿。
聂猛很想晓得,这画究竟是何人何时所作。
“邓子固,你――”沈姓少年又气又愧,指着邓巩,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沈姓少年一时语塞。
看他面相粗暴、骨骼强大,绝非仙道中人,不过是一个平常岛民。可现在邓巩这一番话,让这少年一下子变得不再平常。
这不恰是文主的企图么?
莫非这画中的景象,就是那女魔头的宿世?
邓巩看他答不上来,浅笑道:“子不问马。”
邓巩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点破了贰心中的谜团。
“你到底想如何?”聂猛不耐烦道。他一贯最讨厌跟那些又臭又硬的墨客打交道,面前这白衣少年恰是此中代表。
沈姓少年一愣,不明白邓巩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对方既然摆出了一副谦虚就教的架式,他也不好过分在理,冷哼一声,静等邓巩发问。
白衣少年一愣,没想到一个戋戋凡人竟敢违逆于他,讶异之余,更添愤怒,气得胀红了脸,一叠声说着“反了反了”,一掌推向聂猛。
遁藏的动机刚一呈现,那看似迟缓的一掌便已经到了胸口。
莫非,学首要再度例外,继邓巩以后,再次收一名常报酬入室弟子?
聂猛自知理亏,拱手道:“对不住。”
聂猛不肯跟这少年起争论,主动让步,迈步朝楼梯走去。
只见邓巩在程立雪的伴随下,从万卷楼里走了出来。
在场的统统人,除了聂猛以外,全数肃但是起,朝着万卷楼上齐齐施礼。
聂猛嘲笑一声,杜口不答。
好笑他身为文主亲传弟子,竟然参悟不透,反而是旁人看得明白,还是一个并无修道资质的凡人。
修道一途,修的是本心正性,如果过分重视外物,终究成绩也是有限。
他似是有所感到,昂首一看,伸手将纸条拿在手里,只瞥了一眼,神情立即转为凛然,敏捷规复了冷傲之态,深深地朝邓巩和聂猛看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回身回到万卷楼中。
“本来是子固兄,怪不得他敢妄称学首之名。”
“我若说不呢?”
“擅动画圣真迹,只此一条,便是大罪。”
很快,这股气味消逝了。
“谁带你出去的,立即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没有端方!”
聂猛正要开口把事情揽过来,却见邓巩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白衣少年一声冷哼,高低打量聂猛一番,问道:“你是甚么人,来这里做甚么?”
万卷楼的二楼,空间要比一楼小很多,固然也是由神通斥地而成,却只要十数丈周遭,摆设着一件件古玩器物,四周墙壁挂着书画。
“把你的脏手拿开。”背后俄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