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诏肄师的眼中，三人恐怕都只是蝼蚁罢了。
“好。”
天下道统，以儒、道、佛三教为尊。
“神仙、三位神仙！”
“阿、阿弥陀佛……”老衲人智空连佛号都说倒霉索了，大着胆量问道：“你、你是甚么人，竟、竟敢口出大言？”
“你起来！”
男人并不答复他的题目，而是嘲笑道：“你们不过是些初级的散修，根骨本就精致，又眷恋浮华，整日只在尘凡中扰攘，不思精进，百岁以后，一堆枯骨罢了，竟然妄图收转世天报酬徒，的确滑天下之大稽。纵让你们收了，又能如何？一块未经砥砺的璞玉，若经了你们的手，徒然变成一块顽石，白白华侈了这天大的机遇。――还不退下！”
静虚也要走，王狗儿却机警，见之前两人说走就走，嗖地就不见了踪迹，这最后一个死也要傍上，便不顾死活，将身一扑，紧紧抱住静虚的一条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苦苦要求。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一齐涨红了脸，几近涨成猪肝色。
初级的修士，想要达到地瑶池地，根基上是痴人说梦，别说到了寿终之日，就算再给他们加上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的阳寿，也是徒然。
“信不信我打死你？”
“几位神仙的神通，小子都看在眼里，敬慕得紧，恳请几位神仙发发慈悲，收小报酬徒，小人来生愿当牛做马，酬谢恩德！”王狗儿要求道。
静虚被他缠得无法，加上心烦意乱，急于脱身，便随口道：“也罢，我胧月庵的后厨倒是缺个伙夫，你若情愿，我便带你归去，今后自凭机遇。”
静虚听他说的粗鄙，眉头一皱，说了句“走吧”，就要带他分开。王狗儿却说：“神仙稍等，我跟我大哥告个别。”
他临走时留下的话还言犹在耳。地仙修为，已经是顶级的修士，只要度过第九重雷劫，便可飞升天位。
“您是神仙，神仙总要有人奉侍，是男是女，还不是您一句话！”
三人正自懊丧，半空中俄然传来郎朗语声。
玄机子见智空分开，二话不说，袍袖一拂，也化作一道流光走了。
“不修行，跟着您也行。”
“我不滚。”
但是，他为甚么要带走阿谁粗暴的少年？
而这个名字，在知情者的耳中，要比圣贤天更加震惊。
圣贤天！
三名普浅显通的修士终究明白，为甚么他们始终没有重视到这名男人的存在；他们也终究明白，为甚么这名男人甫一露面，他们便悚然惊惧，毫无顺从的意志。
三人悚然色变，几近站立不稳，几乎一跤坐倒。
“别说是个伙夫，就是个倒粪桶的，我也没二话！”
但也仅仅是羞愤罢了，没人敢脱手禁止。
听他这一说，静虚才发明聂猛不见了。她略一思考，便已明白。除了圣贤天首坐、学宫之主诏肄师，另有谁能把人悄无声气地带走？
九道雷劫来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吓得四散逃脱，剩下的也都慑于聂猛的威风，不敢靠近聂宅，他却仗着和聂猛攀上了一点友情，大着胆量闯出去，求神仙收纳。
他说出了本身的名字。
她的眼神仿佛一片湖水，清澈见底。
少女顺服地拉住他的手，从莲花里站了起来，没有问他是谁，没有问去那里，也没有看其别人一眼，就仿佛其别人底子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