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王狗儿已经殷勤地帮他把马牵出来,整好了鞍鞯。这匹马是聂猛半年前买的,常日里都亲身顾问,非常珍惜。王狗儿见他出来,上前讨主张道:“大郎一起走好,只是那女人如何办?”
聂猛冷静地看着,并不禁止,等他们退出树林,这才从树上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并不持续前行,而是拨转了马头。
翠屏山离城不远,骑马不消一日便可赶到,山势并不险恶,经常有人结伴前去玩耍。如果去,一日便可打个来回,总好过让这帮庸医胡乱诊治。
两边兵器甫一交代,他便暗道一声不妙,聂猛的刀,势大力沉,远超他的估计,只听一声惨呼,两柄短匕脱手飞出,黑瘦男人前胸呈现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顿时鲜血喷溅,肠断肚流,从顿时跌落下来,再无声气。
王狗儿在一旁见状,情知事情闹的有点僵,故意替这帮大夫得救,好从诊费中吃一笔背工,眸子一转,大声嚷道:“你们是不是傻?治不了就诊不了,说甚么三个月?聂大官人多么样人,能等你们三个月?天下那么大,总有治得了的人,你们说一个不就完了?”
但是人们没有想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谋夺聂家财产最多,亦是想要兼并聂家祖宅的那位老同宗,连同他的几个成年子侄,竟被人尽数杀死,家中只剩妇孺,财物也多有失窃。官府草草查验,称系强盗所为,不了了之。
聂猛擎刀而起,迎向青龙帮众。
“三个月?三天!”
全部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青龙帮众一贯恃强凌弱惯了,何曾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害怕之心大起,一个个围在聂猛身边三丈远的处所,呼喝怒骂,倒是不敢上前。
王狗儿吓得连连回声,目送聂猛打马而去,内心悄悄纳罕:
“这……聂大官人让我等难堪了。慢说三天,就是三个月,只要能让这女子好转来,就当得一句再世华佗。想要三天以内治好她,恐怕只要仙家手腕、金丹玉液方可见效……”
“你是甚么人,为甚么要跟踪我?”
大夫们听了,如梦初醒。烫手的山芋,当然能甩就甩,当即商讨半晌,禀道:“我等倒是传闻,县城北门外的翠屏山中,隐居着一名不世出的岐黄圣手,如果聂大官人请动此人出马,或能一举奏功,药到病除。”
“聂大官人莫急。看不出病灶,不代表没病。举凡瘫痪之症,不过乎气血内哄、肝肾经虚、阴阳偏废而得之。至于聪慧,多因气血不敷、脑髓不充,故而上行于脑,蒙蔽灵窍,神明不清而至。我等开几个方剂,照方抓药,先吃上三个月……”
这一千两赏格,不太好赚。
约莫过了一炷香,树林外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呼喝和马蹄声。未几时,只见十余骑沿着巷子急驰而来,顿时骑手一概穿靛青色短衣,手持利刃,一个个凶光毕露。
聂猛沉着一张脸,不开口。
“姓张,名景初。”
聂猛盘算主张,叫过王狗儿,让他把众大夫斥逐,本身则进屋清算出一个包裹背在身上,再从墙上取下一柄精钢长刀挎在腰间,迈出门去。
“隐居在翠屏山那边?”
似是感到到仆人的心机,枣红马人立而起,仰天打了个响鼻,四蹄如飞,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转头一看,见聂猛拍马提刀赶来。
黑瘦男人见了,气得破口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