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袁崇焕评传(13)[第1页/共5页]

[9]崇祯二年六月十八日，奉圣旨：“毛文龙悬踞海上，糜饷冒功，朝命频违，节制不受。近复提兵进登，索饷威胁，放肆叵测。且通夷有迹，犄角无资，掣肘兼碍。卿能周虑猝图，声罪正法，事关封疆安然，阃外原不中制，不必引罪。统统措置事件，遵循敕谕行，仍听相机行事。”（《明清史料》第八编）

明朝初年为了防备蒙前人，对北方边防是尽力重视的，好好构筑了长城，设立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太原（统偏头、宁武、雁门三关）、陕西、延绥、宁夏、甘肃九大边防军区，那便是所谓“九边”。东起鸭绿江，西至酒泉，连绵数千里中，一堡一寨都分兵驻守。但厥后重视力集合于辽东，其他八镇的防务就废弛了。

清军越三河，略顺义，至通州，渡河，进军牧马厂，兵势如风，攻向北京。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半途堵截，都被击溃。满、侯两部兵马退保北京。

这时候朝廷又欠饷不发了。袁崇焕再上奏章，深深忧愁又会产生兵变，更忧愁兵卒叛变后不再接管安抚，今后变成“悍贼”。他说必然要产生一次兵变，才发一次欠饷，而发了欠饷以后，又必然将卖力官员捉去杀了一批，如许下去，永久是“欠饷—兵变—发饷—杀官—欠饷”的恶性循环。[1]这道奏章，当然只要再度加深崇祯对他的仇恨。

崇祯因袁崇焕杀毛文龙而杀袁，即是三国时蜀汉的刘禅因诸葛亮斩了马谡，把诸葛亮杀了。

春秋时，《孙子兵法》的作者孙武向吴王演出治军之法，要杀吴王的两名爱姬，因二姬不奉军令，嬉笑不断。吴王大惊，派人去处孙子说：“寡人已知将军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宜勿斩之。”孙子曰：“臣既已受命为将。将法在军，君虽有令，臣不受之。”还是斩了两个爱姬，军队寂然，受命惟谨。吴王不悦，说：“我晓得你善用兵了，将军请下去歇息罢，我不想再看了。”吴王固然心宠爱姬之死，还是接管伍子胥的奉劝，重用孙子带兵，破楚、灭越、威齐，吴国霸于天下。

袁崇焕一到，崇祯当即召见，大加慰劳，要他奏明对于清兵的方略，赐御馔和貂裘。同时召见的另有满桂。他解去衣服，将满身累累伤疤给天子看，崇祯大为赞叹。袁崇焕以士马颓废，要求入城歇息。但崇祯心中很有疑忌，不准他军队入城。袁崇焕要求屯兵外城，崇祯也不准，必然要他们在城外野战。对强大而独一的救兵不加支撑，反而到处疑忌难堪，不给军队以歇息机遇，崇祯采纳的是他杀政策。

[1]督师本来比总督略高，但在于谦的时候还没有设督师，当时总督是职位最高的带兵文官。见吴：〈明朝的军兵〉。

自青城行了四天，到老河，兵分三路，皇太极命岳托、济尔哈朗率右翼四旗和右翼诸部蒙古兵攻大安口；七哥阿巴泰、十二弟阿济格率右翼四旗及右翼诸部蒙古兵攻龙井关；他本身亲率中军攻洪山口。三路前后霸占，进入长城，进迫遵化。

[8]袁崇焕奏本：“……臣因而悉其狼子野心终不成制，欲擒之还朝，待皇上处罚。然一擒则其下必哄然，事将不测。唯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法，诛之瞬息，则众无得为。文龙死，诸冀恶者念便断矣……但文龙大帅，非臣所得擅诛。便宜专杀，臣不觉身蹈之。然苟利封疆，臣死不避，实万不得已也。谨据实奏闻，席敝待诛，惟皇上斧钺之，天下是非之，臣临奏，不堪战惧惶悚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