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浅笑了,只将那碗汤端了起来,也没有咀嚼,便是一饮而尽。
“皇上正在内里批折子。”内侍心头慌乱,皇上昔日里批折子的时候,向来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搅,可面前的这位倒是皇后啊,这可让他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将皇后的凤驾挡在元仪殿外?
她在等着本身的夫君,玉簪轻挑残香冷,银簟冰轮度**。但是她等啊等,却还是不见男人的身影。
听到她的脚步声,主位上的男人自那小山普通的奏章中抬开端来,暴露一张俊美而淡然的面孔。
“主子见过皇后娘娘!”待守夜的宫人看清了来人,皆是一怔,继而便是赶快跪了下去。
“他为甚么还不来?”她看着本身从西凉带来的陪嫁侍女,杏眸中水盈盈的,既是委曲,又是不解。
出了宫门,宫人们自是要俯身施礼,不等他们开口,便是被他轻声喝住,他望了怀中的人儿一眼,见她仍然沉沉的睡在本身的臂弯,遂是放下心来,接着向前走去。
元仪殿。
“时候不早了,归去安息吧。”男人望着她那双轻灵似水的眸子,温声叮嘱。
“公主,”瞧她悲伤,阿绿天然非常心疼,只温声安抚道;“奴婢方才听小李子来报,说是皇上前些日子搁下的折子太多,这些天一向都是在元仪殿里,一向看到深夜呢。估计是皇上怕扰了您安息,才没有过来。”
女子舒了口气,对着阿绿盈盈一笑,起家向着打扮台走去,镜中的她美玉般尖瘦的小脸,因着一起自西凉千里迢迢的赶到大周,她早已是瘦了很多,那双杏仁般的眸子却显得更大,眼波流转间,娇柔而委宛。
“我,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女子在他的眸光下,心跳又是不成遏止的快了起来,她迈着步子,缓缓上前,将手中的玉碗搁在了男人的手旁。
翌日,宫中便是传言纷繁,皆道昨日里西凉太子刚走,天子便对皇后萧瑟了下来,早晨只歇在了元仪殿,连皇后的寝宫都未曾踏足。
就在他走神的工夫,女子已是悄悄推开了元仪殿的宫门,轻手重脚的走了出来。
“做汤的时候,不谨慎烫着了.....”女子轻柔出声,脸上的羞赧之色倒是愈浓。
如此,倒是显得那倚在窗前的女子更是形单影只。
阿绿一惊,可还不待她多说,就见本身的公主已是站起了身子,去挑衣裳了。
内侍闻言一惊,却一句也不敢多言,只施礼退下。
“你不是不让我出声吗.....”女子小声应着,标致的瞳人里尽是不解。
她拿起水粉,在脸颊上细细的扑了一层,又将胭脂晕染开来,悄悄的抿了抿。
过了很久,却都未曾听到她的回话,男人遂又是开口道;“如何不说话?”
这一晚,凤宁宫中灯火透明,沐浴完夜色已是深了。阿绿将红烛摆好,凤床上一应的绫罗绸缎,都是崭新的,尽是龙凤呈祥的喜庆花腔,就连那真丝软枕上也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偌大的宫殿中仍然是新房的安插,可却唯独不见那道颀长的身影。
她说的,不是天子与皇后,而是夫君与娘子。
“手如何了?”他将她的小手举起,借着烛光打量起来。
“等我今后做很多了,就会越做越好的。”她的脸庞晶莹如玉,杏眸弯弯,娇柔而俏美。
“本来他待我那样好,可为何哥哥一走,他就不来看我了呢?”二八新妇白净的脸庞上是悄悄的凄迷,如同雨后梨花,带了一点雨水的潮湿,就像那一朵荏弱的落花,让人光是瞧着,都好似能够闻到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