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打石傲视场外百官,目光扫视着刘文渊这一伙人。台上的天子见此人威武,也赞了一句:“辽国契丹军人公然神勇。”中间内侍官道:“这便是辽国第一军人耶律打石。”天子听了,暴露了重视神采。
他这一席话,说得刘文渊老脸微红,游返也有些忸捏。之前他们一向想着的,口上筹议的,便是取巧,避实就虚,策画战略,却从未想到最简朴直接的一条,就是以力取胜。这时听了胡近臣的话,反而感觉,这比武比的不就是谁更强么,那些弯曲折曲的东西,便拿不下台面了。
辽国使臣立即反对道:“这哪能一样?谭笑同有辽国户籍,登记在册,是真真正正的辽国子民,而你们,有这位懦夫的户籍么?”
场边主持的官员大声宣布李可飞胜出。场下又是一阵喝彩唤好声,比方才东方笑的那场更是热烈。东方笑甫一出场便将对方压抑下去,乃至大师还未反应过来,怎及这场既出色又热烈,你来我往比武了百余合。所谓内行人看热烈,便是这个事理。
刘文渊之前便一向以田忌跑马的计策应对,如果耶律打石一向不出场,他便难以肯定如何出牌。这时见耶律打石出场,他反而定下心来。契丹人公然不良策画,连后发制人都不懂。如果东方笑那场算胜利,此时更是游刃不足,幸亏现在有胡近臣插手,总算是为胜利的天平压上了最后一颗砝码。
他看到这边另有两三人未上场,且游返也在。因此感觉本身是多余的,是以这么一问。
游返在一旁赞叹道:“好一个千斤坠。李可飞年纪悄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当日他看到李可飞力举千斤,只道他只是外力惊人,近似于胡近臣天生神力,此时看到这千斤坠的功力,则赞叹于年纪悄悄的勤奋。公然是崇光大宗师的弟子。
耶律擒虎一身毛皮短衣,胳膊都露在外边,手臂如水桶普通粗,身高看起来足有李可飞两倍,低着头看着面前这位少年。
李可飞有些惊奇,这是擒特长还是掌法。他哪晓得对方只是欺负别人小,就如许想将他抓起来,拎到圈外去。
游返道:“胡兄好目光。这恰是少林大宗师的弟子。”
辽国人那边走出一个黑脸壮汉,叽里呱啦一阵说话,然后抱拳表示。李可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边一个辽人通译官喊道:“这是我大辽懦夫耶律擒虎,请指教。”
东方笑谢了天子的美意,临时退下。
耶律擒虎俄然哇哇一声大喝,拍了拍胸膛,明显也很瞧不起面前的敌手。李可飞靠近了两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耶律擒虎立马伸手去抓他胸口。
东方笑道:“小民祖上是陕西关中人士,在唐末大乱时搬家西域。”
刘文渊重重点头,眉开眼笑道:“不错。这回有救了。”
俄然一个六扇门的侍从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耶律擒虎脸一红,犟干劲上来了,一声高喝,双手抓住李可飞,用力提起,但李可飞的双腿像是紧紧生在地上,如何也不为所动。
天子话音未落,一名御史又出列道:“圣上不成,军中职位乃将士按军功堆集,浴血厮杀,方能晋升,本日这位侠士固然技艺惊人,但如果直接升任副都批示室这等品级,恐令将士寒心。今后如何令高低一心,同心合力?”
刘文渊悄悄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公然,他们不敢将耶律打石就这么派上来。不过竟然连萧风都没派出来。对了,萧风擅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