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连拱了拱手,道:“庄主之令,便是军令。这场便算莫某输了。”
楚谨悄悄道:“都是些小角色,就是各大门派的初级弟子,过来踩踩场,摸摸底罢了。”
游返忙拍拍她背,道:“解兄还是这么好杯中之物,郡主倒也放心你。”
解军甚是熟稔地要了一个雅间,房间中心放了一张桌子,刚够四人坐。墙上挂了一副泼墨山川,一副狂草字帖,透着一股墨香书意。
解军面前一亮,道:“妙哉妙哉。有了游兄这熟谙的人,说话便更便利了。说诚恳话,这回我是代寄父和丐帮来联络各门各派的。”
跟着他一起向前,四周的人收回一阵阵谩骂,总算到了前排,能看清楚中心圈子里的人。
堆栈是祥福堆栈,伶仃租了一个小院子,一落三进的宅院,分外清净,代价也是贵地令游返咋舌。想起东街区的连床房间,跳蚤臭虫满地爬的气象,犹在面前。
世人轰然,唏嘘不已。这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一个面子,当场认输,比杀了他更没面子。那莫少连说完这话,涨红了脸,但脚下步子却一步也不迈。
游返是深知胡近臣为人的,但能做到这个程度,心中还是震惊。如果明天一样的事情产生在金剑山庄本技艺下侍从身上,绝对不会有这等结果。
几杯酒下肚,便说刮风花雪月,汴京的青楼,哪家弹词高超,哪家唱工奇特,哪家奉侍殷勤,环肥燕瘦,解军都能扯谈一把,说得孟紫蝶面红耳赤,却还是伸长脖子听了个究竟,还不断问“那本年花魁究竟花落谁家”与“哪家女人腰细如柳”这类的题目。
游返心中一动道:“不晓得昆仑派近况如何?他归去也已好几个月了。”
两人哈哈大笑。此时酒楼的伴计又上了几叠小菜。
“这白酒,首要讲究的便是香气。这太白酒是这里的独产,浓香本质,快来尝尝。”解军一边号召一边已经一杯下肚。
俄然五行枪的樊大侠看着人群中的一人道:“莫少连,你上来比试一把?”
孟紫蝶是一身男装打扮,一起上也风尘仆仆,不过解军是多么人物,风月场中混惯了,一眼便瞧出这位孟小弟是个女子,但同坐也不觉得意,还是叫上了四盅酒。酒香四溢,顿时充满了房间。
楚谨闻了一闻,笑道:“妙!”孟紫蝶不懂,骨碌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赶紧咳嗽起来。
游返举杯道:“实在就算是朝廷的人,我们坐在一起,便是朋友,朋友间说话不需有甚么顾虑。”
楚谨凝重地投去一眼,轻声道:“不平庄令行制止,这个胡三爷不简朴。”
游返想起楚谨说的,朝廷任命一个武林盟主,其第一步便是要打压少林和丐帮,做个榜样,接下来才是别的门派。公然丐帮高低开端鼓励起来,解军固然成了王府郡马,但态度还是在丐帮这边的,替师门驰驱也无可厚非。
左边房门吱呀一声翻开,楚谨梳洗了一下,又出了门。看到游返在院里,道:“游兄还要珍惜现在安好,或许再过半天,等汴都城里鱼龙稠浊了,各种拜贴便要纷至沓来了。”
此时酒味未散,身材躁动,出去逛逛恰好散心,因而楚谨拉着游返出了门,一起穿过闹市。
太白楼是汴京着名的酒楼,以酒著称,以诗仙的字为名。
游返和解军一聊开,其他两人便没有插嘴的份了,楚谨只是品着美酒,而孟紫蝶倒是被最后的那一口呛着了,兀自回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