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言面色惨淡,欲要说话,跪倒地上的刘万山大喝到:“大哥,此人是来缉拿我俩的,王帅存亡,自有公论。你可要保着性命为上。”说罢,张身扑前,欲胶葛那人,令谢青言脱身。
中间谢青言俄然道:“莫要追了,那人叫凌孤,外号快刀,不由刀快,跑得也快。以往是开封府的人,厥后获咎权贵,被谗谄反出官府,成了一散人。此人千里不留行,生性孤介,独来独往,谁也追不上他。”
约莫走了几里路,终究见到了姚惑和其白马。虽说谢青言等二人狼狈,姚惑此时状况也不遑相让。狼藉长发披在肩头,衣衫混乱,正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本来击杀三个打头的沙盗,已动了元气,未能调息缓气,又一起追踪谢青言二人,担忧杨沁有失,不敢松弛,一起胶葛比武数次,已是油尽灯枯。
姚惑沙哑着声音道:“若茗救出了没有?”杨锐摇点头。东方笑赶紧道:“父执存候心,令侄女已被快刀凌孤救出,此人原是开封府之人,固然其人道情古怪,但江湖上素有侠名,可尽放心。”
东方笑点了点头,道:“你们所说,方才鄙人在树上听得一清二楚,虽不知后果结果,仅从面上阐发,便可知事有蹊跷。批示将军原本身份特别,贼人攻其一点,便知有人泄漏了营寨安插,若非还是巡营,恐怕一击即破。而过后贼人能安闲安插,阻断援兵,如同事前筹议的普通,岂不古怪。若非标兵投敌,便是友军兵变。”
游返扶起杨锐,不由咂舌道:“好快的身法。”
那人缓缓道:“西夏李元昊率军突袭长安,却不料被威武军挡在定川,上风殆尽,转而乞降。本来和议已成,王虎将军放松警戒,帅帐营寨被突袭,中军三千人全军淹没,王虎将兵力战不降,为国捐躯。”
谢青言闻言不由沉思道:“中间所说,王帅之死是受人谗谄?”
那凌孤却似无碍,又是反手一刀,只向杨锐劈来。杨锐竭力来挡,却不敌其厚背刀的斤两,手腕一痛,竟落空知觉,剑身离手而飞。
自从东方笑力抗凌孤,在杨锐和游返心中留下深切印象,此时东方笑一言,便如九鼎,两人忙沿着沙盗来路寻去。
凌孤肩上负有一人,手中的刀还未入鞘,见杨锐来得蹊跷,后退一步,刷的一刀便迎了畴昔。
杨锐心想mm被抓不就是被你这沙盗所害,并且师伯现在也存亡未卜,因而捡起地上长剑,便要上前手刃此人。东方笑赶紧拦住他,道:“此人出身威武军,为国杀贼,不幸受人谗谄,也算无辜。且由我问出姚父执下落,便放其归去罢。”
只听噗噗两下闷响,谢青言只觉手上的枪往外偏去,已势老难返,待要抽回枪来,一团青影已劈面而来。枪法若使到敌手近了身,已同输了普通。他赶紧放手撤枪,飞身而退。另一边,刘万山胖大的身子已踉跄倒下,肩部被刀柄砸中,酸麻难忍,倒下时不住低吼一声。
在场之人未曾推测树上还藏着人,不由昂首望去。东方笑见藏身之处透露,也跃身而出。
东方笑避开这惨烈一刀,待要出剑时,凌孤已在十步以外,只闻那冷傲声音传来:“兄台剑法入迷,本日未能纵情,他日必当作陪。”最后一字传来,已不见人影。
枪以长制敌,以突刺点挑扫为主。当世枪法,若论单打独斗,以刚柔并济之卷帘枪法最为着名。而官方军中,杨家枪法传播最广,此枪法由疆场上而出,直来直往,惨烈非常,且招式简朴易学。两人使的恰是这枪法,却使得远非普通枪法可比,一来二人耐久并肩而战,互知情意,二来曾得高人指导,以共同补枪法攻守失衡之不敷,因此一旦尽力使出,罕见三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