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虽晓得霍蒹葭技艺不错, 但还是有些担忧,也怕一些富商心胸鬼胎,借此机遇派人抢走捐献的银票,安抚好安少夫人后,她便出门去寻徐掌柜。
她往下边的人群里看了一眼, 假装成浅显百姓的杨岫和邴绍不动声色向姜言意点了下头, 按捺着没动。
难怪池青他们捏着边沿找隔层找不到,本来是在最中间。
方芷易容后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无异,听到官府的人会晚些过来,眼神微动。
一朵雪花悠悠从窗前飘落,长街两侧屋舍鳞次栉比,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道旁落光了的叶子的枯枝上结了冰霜,远了望着仿佛真如琼枝玉树普通。
此番前来捐献,姜言意大要上只带了霍蒹葭一人, 但杨岫邴绍都在公开里盯着的。
本日换做任何一个世家贵女, 怕是都做不到像姜言意这般平静。
姜言意前不久才经历过撞马车, 此次的暗箭虽让她也受了惊吓,反应过来后倒是非常沉着。
她心口没出处地快跳了几下。
她看向姜言意:“店主你感觉呢?”
霍蒹葭在面坊顿顿啃馒头下泡面时,常常听邴绍说姜言意做的柴锅饭锅巴是一绝,她过来好久了,还没尝过姜言意做的柴锅饭,当即说要吃柴锅饭。
之前腌制的腊肉姜言意用老盐菜配上蒜苗炒,还没出锅呢,一群人就被香味勾得受不了,守在厨房门口等着开饭。老盐菜被腊肉爆炒出的油浸炒过后,别有一番风味,挑一箸老盐菜扒饭,撑死了都还能再来半碗。
她之前跟着她爹走南闯北的时候,来北方地界,她爹都会找人订做一双羊皮靴。想起旧事,霍蒹葭眼底有些淡淡的伤感。
方芷在这时道:“我瞧着这位女人气色不是很好,有阴虚火盛之态,老婆子行医多年,医术还是过关的,女人如果信得过老身,无妨让老身替女人针灸一番?”
酒保忙出去请大夫。
姜言意道:“定然是冲着我来的,她要想救姜言惜,就不敢冲我下死手,先前那只箭,或许是想引开蒹葭。”
“安少夫人还在房里,未免万一我先上去,你们二人一会儿扮做酒楼的小二出去添茶水,看我眼色行事。”
姜言意先前风寒刮痧,闻到过女游医身上的药味,跟这医婆身上的如出一辙。
姜言意心口怦怦直跳,现在封朔如果暗中派人去寻这宝藏,不但不消担忧绿林掠取,还能不动声色把西州的军防都做起来。
顾忌着杨岫邴绍还在房里,封朔没做甚么特别的行动,只看了姜言意一眼道:“怎就没吓到你?”
邴绍将方芷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扯,安少夫人看到一脸褶子的老太太刹时变成了个一脸恶相的中年妇人,还被吓得后退一步。
封朔一身戎甲,身形比松柏还笔挺几分,面庞肃冷,他比平常战马还高了半头的乌云马打着响鼻,呼出的热气在氛围里构成一道白雾。
这句话不像是在撩人,但姜言意就是莫名感觉脸热,她从速说公事:“你瞧我帮你抓到了谁!”
都护府大街的药堂就那么几家,坐堂的大夫姜言意也差未几都认得,上楼的女医身形痴肥,姜言意对此人没印象,想来那女医也不是都护府大街四周的大夫,怎地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她去来福酒楼大堂转了一圈,杨岫邴绍现扮做门客混在大堂,见姜言意下楼来后,就不动声色跟着她绕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