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给慕家科罪的铁证,恰是一封南境明翰国元帅亲笔写给慕武侯的信。
楚言归看着封朔,抿紧唇点了点头:“我记着了。”
谢初霁双眼通红,眸中恨意翻滚:“他惺惺作态罢了!当年慕武侯重用麾下另一名参将,他挟恨在心,正逢先帝抱恙,几位皇子暗中斗法,太子遗孤虽得先帝爱好,但先帝顾忌外戚,一向打压外戚高家,高家空有诸多虚衔,却并无实权。”
他是踩着尸山血海一步步走过来的,他的确狠,但至今立于不败之地,不但是狠,而是早已运筹帷幄、掌控了全局。
到了谢初霁住的客房,她对楚承茂的安排没甚么不满,很快换了一身丫环的衣裳跟着姜言意一起往前厅去。
姜言意坐下后,谢初霁对着封朔福身行了一礼:“见过辽南王。”
封朔过来时, 楚家刚放完迎春的爆仗,贴了新春联的大门外满是放过爆仗后的红色碎纸。
姜言意顾忌着在外人面前得给封朔留点面子,就只瞪了封朔一眼。她把年糕盘子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后,问楚言归:“闷不闷,我推你出去透透气?”
都说正月月朔是“扫帚生辰”, 这天不能扫地, 不然会扫走一年的财气,以是楚家天井里厚厚的积雪也没下人去扫,残落的红梅花瓣落在雪上, 倒是出奇的都雅。
楚惠宝一张胖嘟嘟的小脸刹时就垮了下来。
楚淑宝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半开的轩窗外,大雪飘飞如絮,偶有雪花落到窗棂上,瞬息间就被屋子里炭盆的热气给熔化了。
楚承茂去见过谢初霁后,满脑筋都是帮她牵线、奉告封朔慕家昭雪有望的事,但未免万一,谢初霁在府上的事得保密,前厅人又多,他一向没寻着机遇向封朔举荐。
若不是信得过慕武侯的为人,封朔都快被那些证传闻服了。
外间响起扣门声,是姜言意带着谢初霁过来送糕点了。
“谢二女人不必多礼。”从她进门到现在,封朔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传闻,你拿到了为慕家昭雪的证据?”
封朔身份高贵, 就连楚老太太和楚老太爷都亲身到大门口来迎他,姜言意和小辈们站在一起, 因为觉着本身熬了一宿的夜丑得短长, 一向点头低眉的, 都没敢昂首看封朔。
“廖坤?”封朔眉头蹙起:“慕家被抄后,他倒是满朝独一一个敢冒死替慕家讨情的。”
她这可贵可贵婉约的姿势反倒引发了封朔重视。
楚淑宝恐吓她:“你不怕辽南王了?”
楚嘉宝笑道:“那你得好好练练你那一笔字了,你在都城时就因为字写得丑气走三个夫子。”
用死囚换下慕玄青兄弟二人的陈国公也成了高家的眼中钉,只不过陈国公在高家找到证据前,就先去官归隐,这才躲太高家的算计。
棋盘上吵嘴两子血戾厮杀,比起楚言归的不死不休,封朔每一步都像是步步为营,仿佛早算到了楚言归统统能走的路数。
慕玄青过分信赖廖坤,一向思疑是身边有别人的眼线,几番断根把本身的权势刮去了一层皮还是无果,哪知真正的叛徒在他统统手札寄往的起点。
最后慕玄青战死,封朔重伤丢了半条命。
他一封封翻看谢初霁递来的函件,越看神采越差,到最后已是阴云密布,:“当年玄青曾主动找过廖坤,本来从当时起高家就晓得他们兄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