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派人去大长公主府报丧，让姑姑也进宫一趟。”
封时衍俄然停下脚步时，总管寺民气也跟着提了起来。
高皇后担忧太后的病情，又担忧本身腹中的孩子，情感大起大落之下，只觉腹中阵阵绞痛，神采也白了下来。
一名禁军在推搡时力道大了些，高皇后跌倒在台阶前，虽有宫人做了肉盾，但不知是情感颠簸过大，还是当真摔到了，高皇后痛呼出声。
姜言惜眼底多了些许怜悯：“高皇后便当作是本宫妄言吧。”
封时衍抿紧唇, 加快了法度朝慈宁宫走去, 进宫门时，宫女寺人哭泣着向他施礼。
自姜言惜回宫后，没有一天给过封时衍好神采，昨夜他承诺姜言惜让她见姜尚书，姜言惜才对他顺服了些许。
晓得她现在正得盛宠，狱卒和宫人们都不敢有贰言，纷繁退下。
她叮咛摆布：“起轿。”
“哭甚么！”
姜言惜也红了眼眶，倒是先屏退摆布的人：“你们都出去，本宫要伶仃同本宫父亲说会儿话。”
高皇后怀有龙嗣，便是再不受宠，禁军们却也不敢怠慢，当即有人跑去太病院请太医。
跟着他的总管寺人面上也暴露了不妙的神采。
姜言惜被打得一个趔趄，头上的金步摇都掉了一只到地上，若不是被宫人扶着，几近要摔到地上去。
抬眼瞧见坐在步辇上的姜言惜时，高皇后瞳孔骤缩，仿佛是见了鬼普通。
跪在他脚下的宫女哭泣着出声：“太后娘娘…… 薨了。”
贴身服侍的宫女嬷嬷跪在太后榻前, 一个个哭得不能自已。
终究也有一日，是她在高处俯视这个大宣朝最高贵的女人了。
第 128 章
步辇走远了，高皇后却还是双目失神地盯着一处。
大长公主一个箭步上前，扬手就给了姜言惜重重一耳光，声线冷厉：“暗害皇嗣，谁给你的胆？”
哪怕心中已经模糊有了猜想, 却还是抱了一丝胡想。
姜言惜视野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道：“皇后娘娘现在还这么威风，也只盼着能生下龙子了，毕竟太后已经薨了。”
不知出于甚么心机，她叫了声：“停。”
姜言惜坐在步辇上，云鬓矗立，头上金钗玉翠不计其数，身上穿的是尚宫局新裁的衣裳，牡丹团花全用金线绣制，繁华非常。
封时衍看到榻上的太后时，眼中闪过几丝痛苦――太后是半张着嘴去的, 她去时另故意愿未了。
封时衍再次抬脚时问：“熹妃现在那边？”
封时衍眼底渐渐闪现出血丝，额角青筋凸起，哑声道：“母后，朕是为了保住大宣江山。”
姜尚书见她这副神采，便猜了个七七八八，长叹一声道：“你问吧。”
这是要商讨太后入殓的后事。
总管寺人弓着腰道：“是，高家庶出的五公子，有房妾室将近出产了。”
在闻声从太后宫里传出的哭声时, 封时衍停下步子，身形较着一颤。
封时衍扯了一下嘴角，过分薄弱的嘴唇显出一股子薄情和冷酷：“人都去了，她还来看甚么？”
这话便是不让高皇厥后见太后娘娘最后一面的意义了。
却听他问：“高家旁支一脉有待产的妇人？”
高皇后经心梳理的发髻在同禁军推搡时已经散了，哭花了的妆容更是狼狈。
姜言惜被他强行带回宫后，因为在外人眼中惜嫔已死，姜言惜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被他亲征时从官方带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