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过了十岁的小娘子就要开端学着看内宅账册,每月三次,逢八看账。吕氏掌了中馈后,四娘每个月去二房跟着吕氏学,安然无事。等过了大半年,六娘七娘也要学了。吕氏就提出来干脆让姐妹三个都在翠微堂学看账。老夫人看着只剩下九娘一个,她在女学里算术又一贯数一数二的好,就同吕氏筹议了,干脆四姐妹每个月一起学。
郭嫂子笑着答;“是这么说的。我还特地问了,就是二夫人娘家府上,修义坊说也送了两只羊呢。”
郭嫂子连声应是。九娘取出私印在厨房账册上盖了章,交给这个月管厨房账册的六娘过了目,六娘也取出私印盖了章交代了账册,这才让郭嫂子去了。
九娘皱起眉,细细思考着,更加忧心忡忡。之前杨相公在位,铸“当二钱”的大钱,已经害得很多百姓产业平白消逝了很多。蔡佑客岁丧芥蒂狂,铸了“当五钱”的大钱“圣赵通宝”,这类虚钱,一个大钱值五文钱,可含铜的量却远远不到五文钱!百姓们纷繁冒死私铸大钱,固然是以被杀的也多,可也挡不住更多人私铸大钱。因为这“当五钱”,米价已经从每石四百文涨到现在的一千五百文。而宿世她离世的时候,每石米不过一百五十文!倘若本年再出一个“当十钱”,百姓危矣,大赵危矣。眼看着西夏又恐怕有了大的异动,这繁华乱世,真不晓得会何去何从了。
吕氏挥挥手:“气候也热,先给各位管事喝碗绿豆水,添两盆子冰去抱厦。等小娘子们看完账册再畴昔问话。”
六娘挪近了,当真地问九娘:“阿妧,六姐有话要问你,你莫害臊,尽管说实话。”
“既然你没有如许的心机,也好。”六娘点点头:“那你今后可要避避嫌,你我姐妹曲解了倒没甚么,倘若苏表哥也曲解了,就不美了。”
四娘幽幽隧道:“你那心愿不换有甚么用?织女娘娘都没体例,何必难堪一只小蜘蛛?”
九娘大为惊奇:“甚么话?”这是如何了?
她们四个在榻上坐了。九娘便请厨房采办的郭嫂子回话。郭嫂子一脸严峻地听九娘问话后,笑着答:“回禀小娘子,吓死奴了,还觉得出了甚么毛躁呢。本来是为这个,是修义坊的店主说本日早间不晓得为甚么,东廊不收肉。他们肉市几家卖力内供羊肉猪肉的,怕肉生生搁坏了,干脆送给老主顾尽小我情。我们府里才有了这不费钱的三只全羊,合计也有两百多斤。”
六娘看她神采奇特,也不再多说。九娘想起来一事:“六姐,这几年固然家里店铺田庄打理得收益极好,但家大业大人多嘴多,破钞也极高。我看本年厨房采办的额度已经比客岁同期高了三倍也不止了。还请六姐提示二婶要减少些才好。”
恐怕本日的宫禁和官家有关!
这一学学出事来,六娘和九娘第一个月看账,就发明针线采办上不洁净。两姐妹筹议了,暗里和吕氏说了。吕氏细心一查对,果不其然,气得惩办了一批人。内心又悄悄感觉四娘藏拙,不安美意,自此待九娘又更亲厚一些。
她内心嘀咕,不晓得小娘子让燕大将这些正店脚店车马处茶坊瓦子的动静汇集了报上来是做甚么用处。小娘子一个月的月钱,倒有一半补助给了燕大和他那帮成日游手好闲的帮闲弟兄们。一个月报两回,每次就几句话罢了,那里值当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