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璎一听,气到手脚发颤。自当年暖房酒那天后,苏瞻对她就很冷酷。她早产时参汤喝了好几碗,娘亲抱着她哭得不可。家里仆人连着去宫里跑了三回,可等苏瞻回到家,女儿都已经生下来,洗完澡喝完奶睡着了。他也不过说了句“累着你了,你好生歇息。”看了看女儿,就去了书房。若不是她娘来守着她,她真是月子里就要把眼睛哭瞎了。
苏昕内心畅快,悄声问九娘:“我哥哥是不是最好了?”九娘点点头:“那是天然!阿昉哥哥当然是最好的!”七娘也点头表示认同,苏昉还真是短长,连婆婆的话都敢驳!想到本身的婆婆,七娘又叹了口气。
州西瓦子斜劈面是亚其巷,巷东是高门大户的蔡相宅,此时四扇朱漆大门斜对着州西瓦子的东南口,紧闭着。巷西是一家亚其瓦子,被州西瓦子压抑了多年,早停业了好几个月,黑漆漆的无半点灯火。亚其巷狭长街道上的摊贩因为大雨早就一个都不见了,两边的店铺也早早地落了锁,只剩下檐下两排长溜的红灯笼,有的早灭了,有的还燃着,星星点点顺着长巷下去,能瞥见大雨倾泻在青石板路面上溅起的水珠,模糊的那长巷中仿佛水雾拔地而起,如梦如幻。
陈青反应极快,九娘话音未落,他已经矮身向前冲了两步,堪堪避过两侧飞来寒光。九娘眼睛才一霎,陈青又回到了她面前,一手拉了赵浅予一手拉住她朝后直退入侍卫群中。再回过甚,赵栩和陈太初已经和两个女子斗在一起。瓦子里其他执事主子们吓得从速去喊人,十几个大汉手持棍棒朴刀涌了出来。陈青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侍卫上前横在几家的车驾之前,大多数都护住了孟府的牛车。大雨里传来车里女眷们的叫声。
九娘忍俊不由,点点头:“是他。”
雨势不减,闪电不退,雷声不弱。这几刹时,如此冗长。
陈太初撑着伞,雨幕中目送府里的车驾渐渐拜别,回过身来,想了想,却向东又走了几步,朝左一转,沿着州西瓦子和建隆观之间的东巷向北而行。没了屋檐遮挡,雨倾泻下来,固然有伞,他的衣服下摆立即湿透了。一巷之隔的建隆观里传来香火的味道,借着雨汽满盈在这条巷子里。他的表情轻巧却又带着一丝苦涩,苗条的手指不由得捏紧了伞柄。
魏氏又叮咛了陈太初几句,让他和陈青早些归家,想着和程氏在九娘一事上也算心照不宣了,越想越欢畅,笑眯眯地上了车。
苏昕点点头,想起一事,轻笑着问九娘:“你还是甚么都想着我哥哥呢,真是个乖mm。”又搂着九娘说:“放心,我必然跟哥哥说,那坏东西该死挨了我一顿揍,哼。你苏姐姐但是打遍江州无敌手的。”她的女使冷静地低了头,小娘子两个哥哥的很多同窗都被挨过她的花拳绣腿呢。
赵栩就问:“苏昕刚才打的,是不是前次我打的阿谁狗东西?”
苏老夫人说程氏:“好了好了,你还是这么个爆脾气,都说是曲解了。我家阿昕也是本性子烈的。也该让他们表兄妹熟谙一下才是。阿昉,你先过来见一见,你之前也在孟家属学进学,和你之才表兄可熟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