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汴京春深 > 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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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扒拉下靴子和外套,往芦苇丛中走去。这天色明显不是黑夜,在他眼中却比黑夜还黑。他在水中走了十多步,终究一头扎入水中,奋力向那中间的小岛游去。

“四哥妄议立储,是想御史台明日弹劾你么?”赵栩冷冷地斜睨了两人一眼:“六郎先告别了。四哥你腿脚不便,走路还请看好脚下,别走歪了。”

官家笑道:“公主不必多礼,明日皇后延福宫设席,看来公主无需带传译了。”

赵栩猛地站起家来,只感觉胸口剧痛,实在难忍,朝着水波泛动的金明池大喊起来:“阿妧——阿妧——阿妧——”

他筋疲力尽地爬登陆,脚上已伤痕累累。

崇王在轮椅上微微侧过身子,笑道:“五郎恐怕已经替你吹嘘了一堆了,脸都雅,又有才,恐怕连你的技艺出众也投其所好说了。谨慎一些,这位公主七窍小巧心,很得萧氏一族的支撑。”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朝来时路走归去。他另有事要做。

远远的,看到西岸那片芦苇丛。几个侍从相互看看,赶上去伸手用力勒住赵栩的马:“殿下!请回吧!本日有雷,千万不能下水!”

***

缘起不由心,缘灭不由己。

赵栩缓缓带马回转过来,看着路边的赵檀:“本来是四哥,对不住了。”

舍人又宣读了给使者、使副的敕赐。待他们谢恩后,宣赐茶酒。世人喝了茶酒后三拜万岁。阁门使殿上前侧奏无事,官家便起家,鸣鞭返回大内去了。

赵栩冷静看着,又一头扎进水中。半晌后气喘吁吁地浮了上来,手中握着发钗,又奋力朝岸边游去。

赵栩的手指悄悄摩挲了几下,又将那红绳放了归去,站起家来,才感觉脚上疼痛难忍。

赵檀低头看了看下摆的泥水,抬开端笑道:“六弟不是陪在爹爹身边的?如何跑这里来了。”

“殿下万安!开门!”副都批示使从速挥手,冒死大喊,看着十几骑奔驰而入。那顶青箬笠被风刮到他脚下,滚了几滚。他从速抹了把脸,哈腰捡起来,抖洁净水,塞给军士:“收好殿下的箬笠!”

赵栩浮出水面,感受肺在燃烧。本来有些事,还没来得及问没来得及说,已经不得不结束了。她所欲所求,说得清清楚楚。家人敦睦,爹娘亲热,安稳静好,她把嫁作陈家妇说成她的贪念。

大道上,马蹄声在如许的雷声雨声中也变得轻了。赵栩头上青箬笠的边沿似帘幕一样地滴下水来,雨点打在绿蓑衣上头,哗哗的响。

雨中的金明池水波繁密,岸边密密垂柳被水面蒸腾的雾气映得如山川画普通。两艘乌篷船缓缓靠上南岸,十几把大油纸伞撑了开来,船高低来一群穿着光鲜的宗室后辈,笑着喊着从堤岸边冲到了大道上。正碰到赵栩带着人策马而过,固然从速勒了马,仍然泥水四溅。赵檀的一身紫色常服上溅着了很多泥点。

“你就是燕王赵六?”清脆的女声带着猎奇,在他们身后响起。

雨越来越大,孟忠诚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魏氏看着粉团团的小人儿,悄悄替他把凉被搭回他小肚子上,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内心的爱意和欢乐都溢了出来。

九娘却在想方才苏昕红红的眼眶,另有苏昉有些沮丧的神情,猜想他们兄妹在谈苏昕的婚事。史氏说周家想在来岁礼部试放榜后结婚,那最晚下个月就要大定了。想起陈太初那句“害得你会对阿昕惭愧”,九娘悄悄叹了口气。再想起细雨中御驾回宫时,阿谁顿时坐姿如松的背影,难过难以自抑地如雨雾一样浸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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