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和陈太初对视了一眼,留了人去前面报信,策马往西城而去。
魏氏看着宗子远去的身影,那张扬的红色发带在初冬的阳光下格外刺眼。唉,这个元初啊,才是她最操心的!
玄月尾的赵夏之战,传来渭州大捷。
陈太初想了想:“大哥若不是在孟家,就应当和阿昉在田庄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法,颇不是滋味,都苦笑起来。现在大家眼里仿佛只要陈元初了,就连九娘也对他推许备至,称元初大哥“真脾气,真风骚,真豪杰”。陈元初干脆自称起“三真散人”来。
陈青辞去了枢密院副使的官职和殿帅太尉的官职,封了齐国公,在官家的再三挽留下,持续留在都城。张子厚因为招安和剿匪有功,升为枢密院副使,终究官拜使相。另一名和赵栩也算表亲的永兴军承宣使孟在,也进了枢密院,眼看几年后必定也是要拜相了。
一条御街还没走到州桥,太初社东阁社的小娘子们已经合在一起建立了元初社。陈元初前脚刚进宫,外头那“汴京四美”的坐次已经灰尘落定:陈元初、赵栩、陈太初、苏昉四人,当以元初为魁首。官媒们更是纷繁摩拳擦掌,誓要拿下陈元初这门婚事给本身长脸。
苏昕心中感激,也安然笑道:“多谢元初大哥,阿昕这些日子都在练习用左手,如果右手不听话,我先让左手清算它,如果再不诚恳,另有阿昉哥哥和自家兄长能清算它,实在不可,就只好再请大哥您出马了!”
若要论当下最炙手可热之人,天然是燕王赵栩。他十月里得胜返来后,被加官为开封府尹。跟着吴王迁出皇宫,开府,行了冠礼。燕王却还留在宫中。
归去的路上,陈元初笑眯眯地拍拍陈太初:“二弟,幸不辱命。”他伸脱手掌。陈太初感喟一声笑着点头,往兄长手中放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大赵立国以来,雄师行军速率最快的记录是太尉陈青,当年奇袭兰州时的日夜兼行六十里。这几千人的辎重、搭营、埋锅造饭各种,早上卯时解缆,走到申时雄师必然要安营安寨,就是当年太宗亲征,雄师也不过日行一舍(三十里)罢了。连带着枢密院和兵部因为这日行百里个个脸上生光行动带风。
等看望苏昕时,陈元初大风雅方地提出见一见苏昕。史氏也不避嫌,引他进了屏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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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教了几次,陈元初才笑道:“mm不要焦急,这套行动你每日三次,练上半年,手臂就会垂垂听话。如果它敢不听话,你写信来秦州,我日行八百里来替你清算它。”
玄月尾伴着渭州大捷同时传来的另有两浙路大捷。
“对了,元初大哥本日会在那里?”赵栩随御驾往南郊祭天,已经五六日没见到陈元初,非常顾虑。
十月中旬,陈元初入京当日,万人空巷。他一身银色软甲,颈系红巾,不戴头盔,一头乌黑长发随便用一根红布扎着,随风而舞。一张得空的俊脸和他父亲陈太尉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却眼角含情,双眸带水,嘴角带笑,春-色无边。汴都城的男女长幼十几年都没见到过陈太尉和燕王殿下一丝笑容,那里禁得起他这般东风撩人。不过几霎,这支进京受封的秦凤路两百多员精兵强将,就差点被路边纷繁投掷来的香包熏晕了。
“娘,我去买些好酒——您放心,少不了您一坛子!”陈元初哈哈大笑,策马渐渐地往杨楼街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