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如许说,大姑姑生了沉痾,我父母也很顾虑。我是代他们走一趟的。”
啊?!
一把匕首破了车壁,那锋刃,差点刺着车中二人。两人面色煞白,有一瞬僵着不敢动。
韩氏唇还在颤栗,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小侄女已经定定神,开了口,“青竹在么?”
闻蝉尚记得幼时,大姑姑来家中做客,温婉矜持,世家风格。少人时,会偷偷把她抱在怀中,哄着她叫“姑姑”。她叫一声“姑姑”,闻容就给她一颗绵糖。
就像此时,小翁主明显是离家出走,韩氏也收到曲周侯的手书,请她代为把守小女儿。
姑姑的呼吸悄悄喷在她的额发上,她趴在姑姑怀中,揉着惺忪睡眼,渐渐地睡着。
闻蝉扶着扶手,侧耳聆听车外动静。韩氏紧紧抓住她的手,因发慌而用力。
闻蝉与韩氏侧耳聆听内里的声音。青竹的声音最为沉寂,“你们的头领是谁?我有话跟你们筹议。”
同时,闻蝉看到,坐在凸起山石上,短褐少年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有些卷曲,他眉眼浓烈,低着眼眼底幽黑。在看到她后,他手里玩着的匕首停了停,端倪扬起来,定定看着她。
“他们要甚么,就给他们甚么。哪怕把几辆马车都送给他们呢,”闻蝉不把对方当回事,一点也不怕,“放我们走就行。跟他们说我们的身份,除非他们敢造反!”
对坐的少女十四岁大小,窄袖绕襟深衣,跽坐在茱萸纹金丝绒氆毯上。乌发低垂,一根比翼玉簪束着,发尾坠腰,绯红色的碧玺石耳坠,在车马的闲逛着摇摆。雪天亮色,流在少女玉莹莹的肌肤上。
北风凛冽,大雪劈面。少女款款下了马车,湖兰色深衣浅裾,脖颈微曲。她扶着侍女的手骨,纤洁,颀长,根根如玉笋般,小巧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