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高兴的面庞沉了下来,心虽愤怒,但看着刚强跪在地上的外甥终究只沉声道:“莫要再多言,你下朝后到议政殿来。”
虞应战面庞仍旧寒沉,垂下视线开口:“臣未有娶妻筹算。”
书殿内,一下朝便沉着脸的晋元帝就着胡公公端过来的金盆净了手这才拿着帕子看向一侧站着的外甥,含怒道:“你说说你这当真是在诛朕的心,你当年说要上疆场,朕允了,你说要驻守边关,朕即便惦记取你也允了,现在朕想多留你几月你都不肯应朕,啊?朕问问你朕那里获咎你了要你在这京中一刻也待不住?”
朝堂中方才还因着不被理睬而心生愤怒的朝臣这下只剩下凑趣的心机了。
这日朝政便在心机各别中散去。
看到皇掉队门,晋元帝敛了肝火,闭目揉着额头坐在了殿中的软塌上。
叹了口气,晋元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若不想娶便算了,但提早回京之事莫要再提,下去吧。”
边疆大胜的动静早在虞应战回京时便传回了京中,现在大楚合法洪祚乱世, 百姓安居不短吃食, 充足之时便着心边陲战事, 听的多了, 西远将军的名号也就如雷贯耳了,这个边关战无不堪的战神在官方有声望,在朝中也是大家巴结的工具。
当真是气到了,晋元帝此时来回踱步,一贯少言之人一旦肝火发作平日堆集的不快便一朝宣泄了来。
薛定海哈哈一笑,“莫非是府中也在给你筹措婚事了?你还没回京,我娘就让我探探你的意义,现在看来也不消她操心了,不过担搁了这么久你也该结婚了,可有喜好的?”
喜好的?
雨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氛围潮热窒闷,落下的雨滴在青石砖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水渍却又很快蒸发再无陈迹。
墨眉一皱, 虞应战撩袍跪地, 抬手一拜:“西北虽定, 但虎狼眈眈, 臣请旨提早回疆场。”
说想要回西北不过是虞应战临时起意的设法,他的摆布副将是他一手带出的,即便他不在也能应对边关突发战事,想要提早归去不过是因为想要少些费事。
他的长姐是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这是本日第二小我如许问他。
晋元帝揉着额头的手放下,看了眼仍旧神采如常的外甥,冷哼道:“哼!他不与朕置气都要归去呢。”
摇了点头,那张脸从脑海中消逝不见,虞应战看向老友:“秋后我势需求回疆场,可有其他减缓之法?”
听到皇后提到长姐,晋元帝垂下视线轻喃道:“你懂甚么……”
轻柔的声音率先传入书殿,紧接着便是一阵芳香和玉器金饰相撞的清脆声,身着明黄百鸟朝凤服,头戴金镶玉八宝梨花簪的端庄女子跟着几个嬷嬷进了书殿,直到将女子送入殿中,几个嬷嬷才松了手缓缓退去。
胡公公宣读了圣旨, 前面本是平常不过的封制套话,但听到最后朝臣无不咋舌。
虞应战的头疾自小就有,不发作时并无大碍,但发作起来非常骇人,薛定海部下医治的病人无数,不能说他是妙手回春神医再世,但他部下从无寻不到关键的病人,虞应战是独一个,寻不到病因,便不能医治,即便能减缓也是短时之效。
这倒是提示了晋元帝,细细想来他这外甥也已经二十有五了,早该订婚了,都是他比年跑边关闹得,连他的毕生大事都担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