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莫要欺人太过。”温迟青咬着牙道。
那两个黑衣部属未曾反应过来,再转头时身边已没了方尘霄的人。
他眼睫垂着,沉默谛视着这几幅画,惨白苗条的手伸出广大的袖,在泛着黄的宣纸上头温温轻柔抚摩,像是在摸甚么宝贝普通。
“这位...呃...公子,小店里尚留几幅温公子的画,凌晨的时候温公子刚拿来的,如果喜好...”话还未说完,只见那位黑衣公子抬步跨进了店内,黑沉沉的眸子在店里转了一圈便落在了温迟青那几幅画上面,悄悄看了半晌,又把手伸了上去。
掌柜笑眯眯招动手让他出来,目光往下看到温迟青的手的时候一惊,讶异道:“那人那么快便来找你了?”
越想越感觉能够性很大,他龇牙咧嘴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巾,包裹住方才握住鞭子的手,那方巾薄薄一层,不一会儿就有鲜红的液体从里头浸出来。
幸亏郑彧这个拾慧公子的名头也不是空头牌坊,打着打着垂垂也沉着了下来,内心虽还憋气,却尚能深思,想着给温迟青一个经验就是了。
老掌柜也未几问,躬着背从抽屉中拿出一包鼓囊囊装了银钱的荷包,递给了温迟青。
温迟青摇点头道:“我该当未曾见过这小我,我手上的伤也不是那黑衣裳的男人弄的,是茶社里头....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下回再和您说罢。”
再说温迟青那边。
幸亏他也只是这么看了他一眼便分开,只是看那客人的背影,仿佛是生了气?
“一个黑衣裳的男人,方才还在我这里买画的,看着很短长,但不像甚么好人,高高大大的,比公子你还要高半个头。”
白胡子的矮小掌柜正眯着眼看手头上的书,再抬起眼看时,发明面前站了三个不言不语的男人,他先是一愣,随即暖和笑道:“三位客人,但是要买画?”
“公子您凌晨送来的画方才全被卖光了,这是卖画的钱,客人就是我方才和您说的阿谁黑衣服男人,长得比你高半个头的阿谁。”
温迟青见他这幅神情,觉得郑彧终究觉悟过来了,脸上的怒意也散去,手一挥将鞭子扔了归去,理了理衣裳翻了个白眼,顺带着爆了一句粗口,这才跳下了台子到茶社背面去结账回家了。
没遂他愿,反倒是温迟青给了他一个经验,他躲过郑彧抽过来的一鞭子,看准了机会,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臂一个用力,竟把那鞭子从郑彧手里给硬生生拽了过来,连郑彧本身都被拽了个踉跄!
他点头,眼睛仍盯着那幅画,盯得掌柜头皮发麻。
方尘霄面无神采的指了指掌柜身后。
日暮西陲,霞光洋洋洒洒的铺在金陵街上,路上行人已未几,剩下的也都加快了步子往家里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