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欲哭无泪,呜呜呜,太惨了,来外祖家做客还要读书,她想回南阳了。
在她即将踏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姜蜜斯留步。”
两人一时无话,姜娆俄然想起祁恒,开口问道:“二表哥但是与三皇子有甚么冲突?昨日在周府碰到三皇子,当他提到二表哥名字时,面色并不非常轻巧。”
终是她受不住,两颊有些微热,率先移开视野,“当然是表哥。”
“听闻明日娆表妹要入府中书院?”
晏府书香世家,祖上出过数次太子太傅,晏老国公亦是当今太子的太傅,姜娆的大娘舅晏仲乃观文殿大学士,几位表哥更是才名远扬。
姜娆回眸,都雅的眸子中有些不解,“不知三皇子另有何事?”
她此话一出,阮氏、梅氏和王氏三个舅母也点头道好。
“你这两日只拜见了大将军与勇武侯二人,不难猜出。”晏安看着女郎明闪闪的眸子,唇角扬起笑意,“为何难以放心?”
玉石落地之声传入耳畔,姜娆抬眸,沿着衣角处的祥云纹向上看去,朱唇轻启,“表哥。”
又过一刻钟时候,祁恒拜别,眼看时候不早,姜娆与周大将军商定好下次会晤的时候后,也跟着分开周府。
“周将军军功显赫,保卫我大祁国土,扬我国威。父皇心中是有将军的,一向顾虑着将军的身材,特地送来太医为周将军诊治,待周将军养好身子,父皇也会少了很多担忧。”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几丝不满和可惜,“朝堂事多,流民肆乱,天灾天灾频发,天子如果将悉数心机放在子民身上,而不是整日为了可否坐稳龙椅惶惑不安,想必然能国泰民安。”
清风送来晏安悄悄的一声感喟,“君臣之间,两无猜忌,高低相安,当真难上加难。”
阮氏劝道:“读书倒不是为了识字,最首要的是明理,也不希冀你去考个女状元郎返来。娆儿之前在南阳也进过书院,定能很快追逐上来,你们表哥、表妹一起读书多好。”
两人离得好久,远了望去,好似非常密切,稍稍再近一些,便能够面贴着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义士暮年,壮心不已。更何况两位伯父宝刀不老,致仕的春秋当真是太早了。若我父亲前半生纵横马背,厮战疆场,最后却只能成为一介闲人,心中定是愁闷难明。不是为权,也不是为那泼天的繁华。只因他们是将士,将士应当意气风发,而不是被迫斩断羽翼。”
徒留祁恒望着晏府的马车走远。
就如许,姜娆进书院的事情定下来了。
她淡笑出声,“我只是有些难以放心。”
天晓得她最不喜读书,常日喜看话本子和怪志小说,然一闻声夫子点头晃脑、满嘴之乎者也,就只想打打盹,这一点和姜侯爷一模一样。
“想甚么呢?唉声感喟的。”
但这只是开端,万一天子狐疑更加严峻呢?
为堵悠悠众口,是以最受宠的三皇子来周府看望周大将军,看起来风景无穷,到处彰显君臣相和、天子仁善。
第二日姜娆与周大将军一起拜见了姜侯爷另一名结拜兄弟勇武侯。
晏安盯着姜娆那白嫩的耳畔,女郎耳下白玉明月珰晃得他目炫心慌,眸色深沉,他收敛眼神,转移了话题。
姜娆不着陈迹的推让,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娆儿晓得大夫人和舅母是为了娆儿着想,可娆儿不如几位表哥博学,进书院恐迟误大师进度,要不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