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张夫子出去学舍后,看着晏三郎几人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一人罚了十张大字。
想到这儿,晏老国公眉头的皱纹伸展开,他举着酒盏,望着门外的那棵石榴树,这是当年他与老伴儿一起种下的。
晏安俄然想起甚么,又道了一句:“娆儿,彻夜表哥说的话,你明日一早还能记得吗?”
姜娆歪着头,冲着晏安笑的眉眼弯弯,语气带着一股不自发的撒娇味道:“表哥哄人,我才没有醉呢,这酒是甜的,不会醉人。”
姜娆摇点头,“并未曾见二表哥与哪位女郎相处过密。”
听到这话,晏安不由暴露笑,没猜想姜娆又接着道:“几位表哥如亲哥哥普通待我,给我买零嘴、带我出去玩耍,我喜好和表哥们在一起。”
“是二公子,二公子将您送返来放上床,没过量久便拜别了。”游玉接过姜娆手中的瓷碗,又为她备好盥洗的净水、帕子等,“蜜斯可要起床?”
晏安轻笑一声,回身揉了揉她的发髻,“还说没醉呢,这不就醉了?”
一进学舍,就瞥见晏三郎、四郎、五郎、六郎和七郎,眼底挂着两个黑青的眼圈,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时不时的点头打着打盹。
姜娆灵巧的点头,轻巧的冲他摆摆手,“表哥放心吧,我乖乖的哪儿也不去。”
“好。”晏安降落的笑了一声,一甲落第,他势在必得。
等姜娆出来阮氏的屋子,阮氏笑着唤她归去,“娆儿,来,坐舅母身边。”
姜娆点点头,有些摇摆的站起家,她摇一摇小脑袋瓜,仿佛晏安的小尾巴一样,揪上他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晏安身后,对劲的道:“表哥,拉着你的衣衫,我走路就不会摇摆啦!”
等今后几个孙儿娶妻生子,多生几个玉雪敬爱的重孙,他每日给重孙们发蒙、买糖葫芦吃、捉蚂蚱、斗蛐蛐,一群圆滚滚的小团子围着他,脆脆的叫一声“祖爷爷”。
姜娆叹了一句,“夜晚的开封城很标致。”
秋风吹拂,吹来酒的醇香和女郎身上清甜的女儿香,一同钻进晏安的鼻尖。
姜娆没吭声,水濛濛的眸子谛视着晏安,视野在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处游离。
等晏安同晏池交代后,他回到姜娆身边,“走吧,去芙蕖亭,那边阵势高,能够看的很清楚。”
用过早膳,姜娆先去晏老国公那边坐了一会儿,陪着晏老国公下了几盘棋,接着去书院听张夫子讲课。
他刚筹办拜别,床上姜娆闹腾起来,胳膊从锦被里暴露来,嘴里还嘟囔着甚么。
姜娆唇角扬起笑,悄悄的踮起脚尖,朝着晏安靠近,缓慢的在他下颌处亲了一下,刹时又拜别,她面上绯红、桃腮泛粉,眼底有些羞意,又有些雀跃,两瓣朱唇清媚的道出声,“喜好。”
晏安折归去理了理她的鬓发,将一缕碎发别在耳边,低下头侧着靠近姜娆的朱唇,只听姜娆无认识的呢喃着,“甜,好喝。”
晏安一愣,复又沉沉笑出声,墨眸炽热的看着姜娆,“娆儿,你喜好表哥吗?”
再低下头看去,开封城万家灯火、火树银花,好似天上的星斗落到人间,又如调皮的流萤翩翩起舞,时不时清风传来几声鸟鸣虫鸣,说不出来的震惊民气、舒畅温馨。
临走时,阮氏看了一周,叮咛道:“三郎、四郎,你们俩别将几个弟弟灌得酩酊酣醉,明日如果起不来床,张夫子又要罚你们了。大郎、二郎,照顾着几位弟弟与娆儿,别玩闹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