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晏安这么一说,姜娆心中的担忧消逝了一些。
文德殿中,祁宣帝愁眉不展,召见几个亲信大臣筹议对策,“南边海寇放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乃至这股权势连纵起来,陈邵那厮打着光复前朝的标语,欲灭我大祁。各位爱卿,可有甚么好的观点?”
这些海寇拧成了一股绳,气势放肆,接连在泉州、丰州等地作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归去吧。”晏安握着姜娆的手,“俞府的几位将军勇猛,加上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在前几场战役中元气大伤,近几年是不会挑起大范围争斗的。”
这刹时,她的心“砰砰砰”跳的很快,再没有比这一时候让她非常清楚的认识到,二表哥真的待她很好。
晏安:……
这几个闯进门的男人是本地地区无恶不作的海寇,而这个小妇人是周府的儿媳妇,外人唤她为周娘子,她夫家在泉州城也算殷实。
她目光嗜血的红,暴虐的看着这几个海寇,“你们不是说过,会放过我儿子的吗?”
小团子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孤零零的一块糖块,眉头微皱,有些难堪,“哥哥你已经有大姐姐了,不能再要我的糖了,你如何这么贪婪?”
周娘子膝下有一五岁孩童,丈夫乃周府的独子,常日喜读书作画,周娘子在一旁红袖添香,两品德外恩爱。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周公子毫无抵挡之力,便没了命。
姜娆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小团子,蹲下身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轻柔的道:“没干系的,去玩吧。”
如果早几日,还能够让俞府的将军率兵攻打陈邵,可现在俞府的将军已去往西北。
俞昭待嫁闺中,她的三个兄长即将从开封解缆去西北,韩星怜也要跟着丈夫俞然一起去西北。
那一句话恍若字字触在姜娆心头,令她心尖酥痒。
周娘子跟着海寇刚出去周府的大门,俄然又听到一声稚童的尖叫声,仿佛她五岁儿子的声音。
一大臣道:“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势需求尽快率军缉捕陈邵,如果持续拖下去,只怕会弄得民气惶惧,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南边情势危急,陈邵权势庞大,又多是海寇出身,凶恶暴虐,加上占有无益地形,此仗胜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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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姐姐,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与你在开封再见的那一日。”姜娆与韩星怜抱在一起,诉说着依依惜别之情。
晏府比来格外热烈,阮氏动手筹办俞昭和晏池的婚事,等他们二人婚过后不久,便是姜娆和晏安的婚事。
但恍若方才晏安抚着她耳垂的触感犹在,她鸦青的长睫不由轻颤。
阿谁海寇摇点头,“可惜了,不识好歹的女人,既然你想陪着你那病秧子夫君和儿子一起死,那就给你个机遇。”
“大姐姐你真都雅。”小团子伸出白嫩的手心,将一块糖块塞到姜娆嘴里,“请大姐姐吃糖。”
恍若一股暖流流过般,姜娆感觉有些酥麻,脸上烫意更甚。
晏三郎摸不着脑筋,他去到晏安的院子,“二哥,我刚才见到表妹从你这里出去,面上带着红,难不成表妹抱病了?”
祁恒面上不显,眸中却充盈着暴虐,“这件事不成昭告天下,以免那些欲反我大祁的力量跑去援助陈邵那厮。是以,晏安领兵出征也需暗中行事,不成在朝中指明,需找个由头袒护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