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也因着儿子们肇事,竟然还成心图逼宫的,连急带气,虽则把这乱事全数压了下去,人却也不可了。太后本生了二皇子,却被大皇子悄悄害死了,到了这会儿当机立断,将四皇子收养到本身名下,便立为天子。
照如许说,周老爷归天以后,立嗣这事第一能做主的就是吴氏,只要吴氏活着,就轮不到别的几房的人说话。就算三房想随便塞个甚么人出去,吴氏不肯,他们也没体例。
韩嫣怔怔听了,勉强笑道:“这是功德。伯父若得了好位置,只要好处没有坏处的。且那恒山伯府这般威势,大树荫下好乘凉,你怎的还不欢乐呢?”
当初先帝有五个儿子,个个都算是文成武略,各有千秋。如果平凡人家,儿子个个成才,该是祖坟上冒青烟的丧事,无法到了皇家,反而成了夺嫡的乱事。当时候绮年不但没穿超出来,连这个本身也还没生出来呢,只是偶尔听长辈说说旧事,晓得一二。
绮年不由得跟韩嫣对看了一眼。按说闺阁女儿家,是不能替外男做甚么针线的。冷家与韩家不过是同僚,即使女人们是手帕交,也没有事理给闺中好友的兄弟做针线的。是以冷玉如才说是替韩嫣做的。
绮年与韩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抚。冷玉如倦怠地叹了口气:“与你们说这些何为……你们都是有福分的。”
绮年越想越感觉那天在西山寺里瞥见的和尚必然与此事有关,但这事只好烂在肚里,万不能多说,随口便道:“既是这般,你也不要再向伯父探听甚么了。现在我戴着孝也不好出门,本年这元宵灯节,又只好你两人去看了。”
当明天子于女色上不如何看重,后宫里不过一后三妃,九嫔的位子上只要四人,下头婕妤美人寥寥十数人罢了,算得上是少有的勤政之帝了,不过他娶的妃子们,却有很多是大有来头的。
韩嫣一怔:“恒山伯府?那但是郑皇贵妃的娘家!”
半晌以后,还是冷玉如摆了摆手,向绮年道:“休说这些了,倒是你家三房的事——这些日子可曾来找过费事?”
绮年虽早晓得这事必定不是小事,却也没想到跟都城内卫扯上了干系。内卫乃是天子身边的近卫,他们脱手,必定是与皇家脱不了的干系,赶紧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我们不晓得也好,晓得得越多,越是不得安生。”
周立年笑道:“还成,前些日子去乡间,没有甚么好东西,倒是得了些新奇柑桔,送来与伯娘和mm尝尝。眼看时近中秋,也算是我们一点情意。”
冷玉如嘲笑道:“你也别说我晓得很多,现在我爹要进京,郑姨娘早托她哥哥弄了一份甚么名单来,叫我爹多多熟谙这些官员,免得入了京不知轻重,随便就获咎了哪个。”
韩嫣只呆了一呆,就笑起来,把笔袋拿在手中:“还是你体恤我。那年乡试我未曾给大哥做些针线,就被娘骂了半日,说亲哥哥出门都不晓得脱手。现在好了,有了这个,我也好交差。”喜孜孜收起来,像是真的因为推辞了一项差事而欢畅。
在绮年宿世读过的汗青上,宫门斧影是宋朝汗青上的一件大事,但在这里,这件大事竟然没有产生,赵氏兄弟二人不但没有阋墙,反而是同心合力,建立起了一个帝国。当然,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成能连绵不断,宋朝最后还是被元灭掉了,只是这个元却不是由忽必烈建立的,而是一个名字超拗口乃至于绮年到现在都没有记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