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送我的那家人是走货小贩，一起边叫卖边赶路的。”徐静书捏动手中的饼嘀咕。
“乐意的！很乐意的！”徐静书如梦初醒，点头点得小脑袋瓜几乎从细脖子上飞出去。
“一口气吃这么多，”徐静书游移着舔了舔下唇，“会不会过分度？”
“她救了我，总该劈面伸谢，”赵澈眉梢轻扬，“小女人很乖。”比他弟弟mm们可乖多了。
她接过糖枝，热泪巴巴觑着赵澈。表哥是个好人，很好很好。
“难怪，”赵澈轻叹，连吃糖的表情都没了，“以后就赶上人拐子？”
徐静书再度看向他，眼神都懵得聚不拢了。进书院读书是要花很多钱的，一读就是好几年啊！
本来成心将她早早嫁去同村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可她母亲托人探了对方几次口风，都没得句准话。一来年事太小，二来她身板肥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农家户来讲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媳妇人选，即便小小子本身乐意，人家父母也少不得踌躇游移。
将近傍晚，忙了整日的郡王妃徐蝉脚不断步地到了含光院。
暮年徐静书父母在战祸中从淮南出逃时，来不及带走太多东西，只带了几册书与一本家谱，厥后父亲便用这些书与家谱给徐静书开蒙，以是她对家谱是很熟谙的。
客岁底，她继父挑了木碳去山下小镇卖碎钱补助家用，偶然间得知“长信府的王妃徐蝉出自淮南徐姓”这件事，回家后便顺嘴讲了。
“伸谢之事有母妃在呢，原不需你亲身出面，”徐蝉柔声慈爱，“你父王也亲口允过，毫不会虐待她的。”
姑母收留她是情分，虽郡王府不缺米粮银钱，想来没希冀她回报。可她不能心安理得受这些好，将来要更加还的。
赵澈唇角清冷扬起，却无笑意：“有人想我死，表妹却恰好救活了我，若持续放她在西路客厢，那不就是将鸡蛋往石头堆里扔？”
“既开过蒙，下半年寻个西席先生领你好生夯实，来岁送你进书院读书。你可情愿？”小女人显是回不去家的，肥胖身板又难有旁的餬口活计，如能有点真才实学傍身，将来的路也宽些。
虽到徐静书这辈就出了五服，但族谱上白纸黑字，徐蝉是徐静书父亲的远房堂姐，徐静书叫徐蝉一声“姑母”也不是平空攀结。
虽这一别就不知此生何时才气再相见，徐静书的母亲多少有些伤感不舍，但这分离能换来家里少张用饭的嘴，那点伤感就不算太沉重了。
徐蝉叫人拿了凳子，便摒退摆布，在赵澈身边坐下。
“在钦州时碰到一个大娘，说是也要上京来，可与我结伴……”
赵澈偏了偏头，渐渐坐起来些：“母妃。”
她母亲本就荏弱，产下一对双生后代后气血大亏，却也没体例如何将养，还得撑着照顾俩小的，田间地头的事半点搭不上手，靠继父一人种地赡养家里五张嘴，日子天然艰巨。
“爹还活着时教过一些，未几。字写得不好。”她用手背揉了揉眼底雾气，咬着糖枝唇眼俱弯。
“不乐意进书院？”没听到她回应，赵澈以指尖抵住眉心，无法笑叹，“你这个年纪，约莫会感觉读书辛苦又无用……”赵荞就是，进书院活像进缧绁，牵着不走打着发展，三天两端找借口乞假逃学。
“你是……如何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