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来你很安逸,晓得是甚么原因吗?”
但她到现在都没感觉悔怨。
赵澈心下又是一阵揪疼。他的兔子小女人为了能有一番作为,这几年始终只乖乖闷头读书,真的是心无旁骛了。
在明正书院肄业那三年工夫,她大部分的时候与精力都在书籍上。或许在旁人看来,她的肄业生涯可谓古板至极,连离书院三里不到的広严寺都没去过,真真不幸。
“哦。”徐静书脸红到脖子根,行动板滞地低头又咬了一口手中那朵绵糖,兔子吃草似地冷静咀嚼半晌。
卫舒玄感喟:“四月中光禄府放榜,老夫亲身去瞧过,你不但高居文官榜眼,官考堂辩时的记档还被贴出来作为供人观瞻的范本。又有武英殿庭辩后天子陛下的金口玉言,谁都得承认你是个能成为最超卓御史的好苗子。”
“卫大人,我选第二条路,”徐静书嗓音虽和软,态度却非常果断,乃至安静地补完了他说不出口的后半句,“回光禄府试俸,重头来过。”
赵澈没绷住,笑着将她揽到怀中,恨不能将这糖心兔子揉进骨肉里。
徐静书咬着唇踌躇半晌,低头去摘本身腰间的小荷囊。
统统人都看到他扣动弩机前乃至连个对准的行动都没有,抬手一扣就指哪儿打哪儿,的确神乎其技!
她只剩最后一次机遇了,想了又想,便将赵澈扯过来,红着羞惭的脸轻道:“你、你帮我。”
这毫不讳饰的保护之意让赵澈非常畅怀,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要哪个?”
“不要了。没怪你的,那块竹牌是我指的,”徐静书扯了扯他的衣袖,“玩过一次便能够了,人要愿赌伏输才好。走吧。”
面对这个稚嫩的小女人,卫舒玄也觉这事有些残暴,竟没能一口气发言说完。
订婚之礼后, 她还是还是与赵荞一道住在柳条巷的宅子里, 每日当真当值,休沐时便窝在家中看书, 旁人的猎奇与探听全交由赵澈去对付。
徐静书瞧见有个摊子前围了很多人,便也猎奇地围上去,踮脚伸长脖子打望。
“嗯。”
现在徐静书与赵澈已过了订婚之礼,大婚之期也落定,加上卫舒玄又获得风声,说信王赵诚锐已决定提早让世子袭爵,天子陛下也已允准并给出圣谕,他当然不肯冒险重用徐静书。
阛阓上并不见甚么奇珍奇宝,多是礼佛用的鲜花素果、能飞上天的祈福灯、能放下河的莲花盏、消灾鹞子之类的,也有一些摊子买点吃吃喝喝、零嘴小食。
围观的人轰笑几声后,又纷繁和睦地出言替她泄气。
那木牌上一个大写的“空”字。甚么彩头都拿不走。
归去面对赵荞,乃至休沐时候面对赵澈,她看上去与以往也没甚么分歧。
赵澈不知该如何哄,出来后便又领她到阛阓,在一个小摊上买了像云朵似的绵糖给她。
“闭嘴!”
“晓得,”徐静书轻垂眼睫,声气浅浅的,“身份难堪,上官拿着烫手,放我在哪处都怕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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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徐静书只是小小九等御史,进御史台快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有机遇晤到这位真正统领全部御史台的长辈者。
武德五年蒲月十三, 徐静书与赵澈在信王府熟行“订婚之礼”, 大婚之期则定在玄月初九, 这桩婚事便算是正式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