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上辈子,你就不敌于我,死在我的手里,这辈子,仍然还是如此!”
半晌,萧胤棠才仿佛终究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阿谁贱妇,竟敢如此待你!待我脱困,我必为你报仇,毫不会放过她的!她畴前如何对你,我便也如何还她!”
“我实话奉告你吧,我知我父皇不会等闲承诺的。这城池,我也是守不了多久的。我既放出了话,自便做好了全面筹办。本日便是第旬日了,我早安排好了人,倘你不来,抑或是传出我的死讯,不出数日,各地宗室藩王,便会收到有关此事的动静!”
裴右安不但没有闪避,竟反而挺身迎上,噗的一声,剑尖深深刺入了他的左边肩胛,就在同一时候,电光火石之间,萧胤棠目中泛出的称心之色尚未消逝,裴右安一个反手,伴着一道迅如闪电般的青芒掠过,那柄短匕的匕刃,已然抵在了萧胤棠的咽喉之上。
章凤桐状若发癫,一边嘶声痛骂,一边挥动手中匕首,胡乱刺着树丛和石头,收回叮叮之声。
她身上还是穿戴富丽的宫装,头戴凤冠,在月色下闪闪发亮,双目盯着萧胤棠,神采似笑非笑,看着极其诡异。
即使在来之前,嘉芙已经料定,以她上辈子对萧胤棠的体味,照他那种偏执的性子,那封信上的言辞,必然不会只是浮泛打单。
他口中持续唤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嘉芙将身子冒死缩成了一团,躲在阿谁凹洞里,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口。
月光肃杀,自青空倾泻而下,地上投出了一道被拉的笔挺的孤瘦身影。
剑气森森,他的每一次脱手,都是精准而狠厉的,只要敌手有半分无妨,便要伤于他的剑下,裴右安避过了十数次的致命进犯,垂垂退至墙边,再无后路可退。
萧胤棠停了笑,盯着嘉芙,唇边垂垂暴露了一种令嘉芙毛骨悚然的奇特的浅笑:“阿芙,说实话,你本日肯来这里,亦是出乎我的料想以外。你这是在向我刺探口风?你实在令我绝望。你不晓得,你这辈子,本来命定应当是我萧胤棠的女人,我也本该是这天下的天子。但现在,你既来了,我便也反面你计算了……”
她这一趟,本已做好了不归的最坏筹算。
“萧胤棠,你安晓得此事?除了你,另有谁晓得?”
“钥匙!”
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高高举起手中铁索,朝着萧列一头扑去,铁索待要缠上萧列之时,李元贵从后敏捷突入,伴着噗的沉闷一声,刀刃刺入萧胤棠的胸口。
昌乐王府现在已被萧胤棠所占。王府占地广漠,前庭后园,装潢豪华, 仙颜侍女垂手而立, 静候服从, 门里门外,如同两个天下。
萧胤棠停在她的面前,和她对望了半晌,眸光渐敛:“你既晓得,你还来?父皇那边如何说?”
就在这时,那扇垂花门外,传来一阵疾步的脚步之声,接着,刘九韶的声声响了起来:“废太子,此处已被包抄!你若束手就擒,不定另有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