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也是一种答复,归晚晓得答案了。她轻叹了声,把药涂在清理后的伤口上,便用布带绕他的腰……
……
江珝望着那幽幽灯火,沉声问道:“还是没寻到?”
他试图挽救,可老天偏就不给他这个机遇,好似知他生来开阔,偏要给他添一份没法弥补的罪过——
实在他也不必等的,两人既为伉俪,何来那么多顾忌。中原确有伉俪礼节之说,不过于江珝而言都是些陈腐无妄之谈,伉俪之间相敬应是发乎于情,而非礼法束缚。他不出来,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摆正她老婆的角色。
连体贴他都要冲突,真不敢设想将来的日子会如何。想到本身的运气,归晚莫名有点委曲,又道:“是将军你要娶的我,我底子没有回绝的余地。但既然嫁了,我也没怨过,嫁夫随夫,我再没退路可言,我的运气已经和将军你绑在一起了。我不期盼能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也但愿能够好好糊口,做一个老婆该做的。可将军你不能连个机遇都不给,把我拒于千里……”
“将军,我晓得你恶感我们之间的婚事,也晓得你对我父亲的有怨。不管我父亲的事是否失实,但我们已经结婚了,是伉俪。对你而言,许你不承认,不肯把我当作老婆,但我不能不把你当作夫君,我是至心不肯你出任何题目……”
江珝下认识摸摸腰间,又问:“她可另有家人?”
杭州失守,余怀章叛变的能够性极大,以别人之命追求苟存,如此罪孽,岂容他享安世之理!想到杭州城门上,被叛军吊挂的秦龄头颅,苦楚中那双死不瞑目标眼睛,一股悲怆冲涌于胸,他真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等等……”江珝拦住了正要分开的禹佐,他灭了灯火,黑暗中只看得见他矗立的表面,他顿了斯须,沉声道:“定要保别性命……”
归晚偏头看了一眼他后脑勺,语气不大好了。“嗯!”了一声,也翻了个身,背对他躺下了……
“当初救下时便只她一人,不知沿途她可曾与常保护提过。”禹佐凝眉,“只是常保护因叛军围捕,伤势太重仍在昏倒中,环境凶多吉少。”
江珝去得很快,两刻钟便返来了。
瞧着他的背影,归晚懊丧。还说甚么勾引,他瞧都不肯瞧本身一眼,若主动贴上去,怕动心未有,嫌恶倒增三分。
他伸开紧阖的双眼,偏头望着她,目光泠泠,很久道了声:“你会敷药吗?”
“好了。”归晚打了个结,轻声道。
“睡觉!”江珝阖眼道。
归晚盯着面前人沉了口气。虽说他此人脾气不好,不待见她,而她对他无甚好感,可眼下二人是伉俪,他若出事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她只是体贴他罢了,何必非要拒人千里以外呢。
檀湲院小书房里,半夜而至的侍卫禹佐在黑暗中静候,听到一阵沉稳熟谙的脚步声,他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