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着,身下的枕头一如他现在的心肝,被压得不透气,捂得热腾腾,既难受也舒坦,说不清是甚么滋味儿。
裴知走得脚疼,也不剩甚么明智:“我感觉也不错。”
不经意瞥见温麟的位置,没人,庄凡心环顾一圈,问主管:“小温还没来?”
顾拙言的电话转接到秘书那儿,人没在。庄凡心突然腿软,跌坐在床边松了四肢百骸,回道:“打搅了,我以后再联络。”
他吃饱了,有点无聊地发楞,目光落在打印出的表格上,纸张白得刺目,他却一向盯着不动。
该感慨一句“缘分”,叹完却涌起对前尘的庞大遗憾,以及对后事的苍茫。裴知端看庄凡心的神情,谨慎摸索道,遇见以后的景象如何?
“我不想看了。”庄凡心说,“就这里吧。”
“我樊篱了。”当代职场群组太多,费事。庄凡心摸脱手机翻开群内的记录,本来圣诞节当天要拍摄告白,几位高层点头,结束当夜停止圣诞趴,既为他返国拂尘洗尘,也为他庆贺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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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凡心爬起来,灌下床头的半杯水,还咿咿呀呀地吊一番嗓子。待眸清声亮,他拨出顾拙言的号码,手机贴在耳边,闻声的倒是扑通扑通的心跳。
庄凡心哂笑:“太昌大了吧。”
回到索菲,庄凡心和裴知在旅店餐厅吃日料,喝了点清酒,没醉,只真逼真切的欢畅。裴知想起甚么:“对了,圣诞趴就定在这儿的宴会厅吧,省的你到处跑。”
顾拙言内心稀有,偶尔无聊时会胡思乱想,垂垂想开了,大抵他此人就是情路盘曲。当年先是出柜闹得家宅反面,熟谙庄凡心,一开端喜好便是一场乌龙,告白更是风趣,到最后又落个分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