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低笑，顾拙言被蜜语甘言兜头灌溉，脑浆子都黏糊了，骂一句“满口胡吣”，然后又自打嘴巴地说：“离放工还早，过来找我吧。”
庄凡心恇怯地叫人：“阿姨，好久不见。”
一句话噎得顾拙言瞠目，不止噎，连庄严和心底的旧疤一起被扯破，完整冒犯了逆鳞，恰好面对的是亲妈，没法发作。
偷鸡不成蚀把米，顾拙言恼羞成怒，想把庄凡心从腿上推下去，那人环他的腰，黏着他，傻瓜一样低着脑袋乱蹭。在桌与椅之间，他们两个奔三的成年男人，折腾推搡，华侈时候，却又沉浸此中没有人喊停。
顾拙言已从尴尬中抽身，假装无事产生，问：“妈，你如何过来了？”
王总监说：“案子的内容比较长，我发到你的邮箱了,你先看看。”
顾拙言立即出声禁止：“妈，明天太俄然，你正在气头上，我改天会跟你解释。”他劝，但不平软，“不过说到底是我本身的事儿，我有分寸，谁也没资格插手。”
庄凡心穿上外套要走了，打断道：“提早放工？批了。”一瞥温麟手上的陈述，想起甚么，“我也有事情告诉你，年后办转正，职位是助理设想师。”
“是有点忘了。”坐大腿都瞥见了，顾拙言不在乎多说两句，“疼是他让我疼，忘也是他才气让我忘，你儿子就这么轻易栽，你指责他有甚么用？”
庄凡心摇点头，帅晕他了，但不美意义说，他从包里摸索出眼药水：“累的话滴一下吧，减缓颓废的。”一手搭住顾拙言的肩，“我帮你滴。”
谁知庄凡心竟满脸打动：“你还跟我报备啊……”
薛曼姿红唇颤栗，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顾拙言趁机朝庄凡心抬下巴，沉着道：“你先回家吧，改天再说。”
“我脑门儿都出汗了！”庄凡心嚷。
庄凡心拿上文件回设想部,距放工另有两小时,他要提早走人。前次见面是几天前,他想顾拙言了，抓心挠肝,清算提包的行动都急吼吼的。
“这话说的。”顾拙言一笑，“衣裳都没脱，干柴烈火也操纵不起来啊。”
顾拙言说：“……爱我的意义。”
顾拙言伸开手，很较着的姿式，庄凡心错愕数秒，不肯定地走近些，一拳间隔时被紧紧地抱住。
顾拙言登录邮箱，翻开，从后拍庄凡心的屁股：“别傻站着了，去劈面坐下拿平板看，一起对对细节。”拍完，也说完，手却不拿开，搁在人家的屁股上。
顾拙言在他耳畔笑，说他另有点知己。
“明晚吧。”顾拙言说，“约好人了。”
庄凡心刷地红了脸，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孤负人家的亲儿子在先，现在厚着脸皮折返来，浑不端庄的神态被亲妈抓包。
屋内，薛曼姿半晌才回神：“他……”实在是难以置信，扭脸瞅着顾拙言，“他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