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没再推让,顺服地跟着庄凡心进了门,店面不算大,但安插得很经心,边边角角也拾掇得一尘不染。
庄凡心的确在躲,他不清楚顾拙言消气没有,毕竟对方一条信息都没发来过,见面大抵味难堪。刚好画室来一批新门生,教员让他做几天临时助教。
庄凡心差点呛着,他这块有金桔、薄荷、抹茶、仙草,吃进嘴里冰冰冷凉解酒去火,他说:“这叫梦醒时分。”
他靠近点:“你还好吗?”
顾拙言忍无可忍:“你烦不烦?”
庄凡心哈哈一笑:“因为是我同桌家开的店。”他推推顾拙言的肩膀,从首尾相接的车裂缝中穿过,“走,我请你吃蛋糕。”
“清爽、风凉、苦涩、甜美、思念。”庄凡心道,“这个蛋糕叫夏季的初恋。”
还诡计勾搭人家呢,这么快就翻车了。
提到本来的黉舍,看来顾拙言不想转学?
庄凡心伸手回握。顾拙言握着那手掂了掂,相触的掌心热而潮湿,滑不溜秋的。他好笑地问:“如何出这么多汗?”
“我本来的黉舍更好。”顾拙言打断。
他吃过很多餐厅的甜品,国表里的,初级的浅显的,这蛋糕挺好吃,但达不到让他欣喜的程度。不过他表示得很喜好,问:“就叫招牌蛋糕?”
这是故伎重施,庄凡心却不想愿者中计,他小跑几步敛了敛肉干,解开绳索,哄着德牧进了本身家的大门。
老板闻言一望,见顾拙言在窗前的长桌边坐着,感慨道:“这么高个子,别人家孩子都如何长的。”说着递上餐单,“瞧瞧吃甚么,这顿阿姨宴客。”
顾拙言望着庄凡心的背影,那么瘦,不欢畅时看上去有点倔强。他想起对方连珠炮似的题目,眼睛长那么大,如何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庄凡心不情不肯地“噢”一声,此人如何写功课的时候晓得叫他,打球就不叫了。他撇撇嘴,终究点了两份蛋糕,两杯饮料。
顾拙言说:“那谁还敢说不好吃,直接把我撵归去了。”叉下一角吃出来,蛋糕很坚固,凉凉的,有一层是冰淇淋。
这天下午天还大亮,因为画室的空调出毛病,庄凡心才早早回家。未走到门口,他瞥见拴在门上的德牧,再细心一瞧,地上公然丢着肉干。
等餐的时候不算短,庄凡心说:“阿姨,派点活儿干。”
“你画的?”他问。
一刹时,庄凡心没绷住,暴露满脸欣喜的笑模样,笑着笑着想起现在的景况,又从速咬住嘴唇憋归去。
“考一整天累不累?”薛曼姿说,“我给你姥爷打电话了,让胡姐炖点汤,你早晨喝一盅就早点歇息。”
顾拙言俄然有点下不去嘴,他没体验过夏季的初恋,倒是在一个多月前体验过“夏季的出柜”。他瞅瞅庄凡心那一块,绿色的,问:“你那叫甚么?蒙古的草原?”
sp;手机里稍稍沉默,仿佛已经没甚么要说的了,半晌后,薛曼姿道:“听你爸讲,你想进理科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