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瑞。”巫瑞朗声笑道,“我叫巫瑞,巫蛊的巫,吉祥的瑞。你且好好记取吧,说不准我便要杀你了,也说不准,我要与你成朋友了。”
风里送来一人轻而慢的脚步声,另有不急不缓的呼吸声。
昨夜的月镜流萤已去,独剩满林的竹花飞洒漫天,花雨似若一片白茫茫的雾霭,天光已然乍现,透着析入枝桠的光,剔透仿若琉璃。
只是厥后十年,每一时每一刻,都痛入骨髓。
“我记着了。”谈慕丹看了看巫瑞的面孔,微浅笑道,“这平生也毫不会忘了的,这世上第一个恐怕也是独一一个风趣到既要杀我又要与我做朋友的陌生人。”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劝我。”巫瑞悄悄拍去衣上落满的竹花,看着光秃秃的竹枝啧啧作声。
痴思出乎料想的温馨。
巫瑞感觉真是成心机极了,他喜好缘分与有缘分的人,便弯唇莞尔一笑,眉梢眼间化去冷酷冰冷,重盛满池春水,然后问了这个青年一句:“你就是谈慕丹?”
巫瑞的心,被那道锋利割伤,而伤口却又被情丝紧紧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