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内心一酸,轻拍了拍她的头。
徐氏目光微变,脸上却未闪现分毫,像是没有听懂般,责怪道:“你这丫头,你老是喊累不肯学,现在倒怪起先生不经心教。”
闻言,左相散去的怒意燃起,本来渐柔的神采又冷硬下来,斥道:“三个女儿都是一样教的,一视同仁,为何嫦茹、婉蓉是大师闺秀,你就上不了台面?”
“我觉得屋里只要锦王一人,在本身雅间时曾表意锦王,当时话已出口,叫一些贵公子听去。”苏幼薇小声道,“女儿想着,贵公子都聪明,顾及太子的颜面,不会将此事抖出去,是以持续表意锦王,哪知竹兰几人如此暴虐,竟将太子找来……”
“是。”杜七应道,目光冷冽,“苏蜜斯,请出去!”
苏幼薇无语凝噎。明显话都是原主说的,但最后的锅,满是她在背。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她便是转意转意,以太子那脾气,亦不会容她。现在的她,只剩下俞君泊一条路。他若不救她,她性命堪忧。
“陈大哥旧账,算它何为?”苏幼薇讪讪道。那日,原主那一番话,可谓伤透了俞君泊。
“站住,你们要做甚么?”苏幼薇喝道,内心略有不安。原主好歹是个蜜斯,职位摆在那边,戋戋下人怎敢动她动粗?
左相叹道:“幼薇,爹极力了。昔年,老锦王活着时,你要锦小王爷,爹用尽体例,才给你们定下娃娃亲,但你为了繁华繁华,投入了太子的怀里,害得爹与锦王府反目,现在却又忏悔……”
果不其然,一个婆子回道:“老爷下了令,押大蜜斯去科罚堂。”
苏幼薇咬牙切齿,这徐氏可真会使坏!她悄悄翻了个白眼,委曲道:“只怪娘走得早,爹日理万机,别人又不经心教我端方……”
苏幼薇阿谁小贱人,得见俞君泊掌权,便不要脸地粘了上去,别忘了他还是储君呢!
她淡淡道:“放心,你只需躲几个时候,很快,我大姐便逞不了凶。”
但是,杜五已声情并茂地念叨:“你放心好了,太子会照顾好我的。他高贵漂亮之至,手握重权,出息不成限量,哪是你这小小王爷比得上的?锦王府表面光鲜,内里却已式微,再不复昔日老锦王活着光阴景。你整日弄些诗书棋画,毫无远弘愿向,及不上太子一分。在你身上,我破钞了几年工夫,甚么也未曾获得,本日便好聚好散,你也别缠着我了,免得惹人厌,误我大好姻缘……”
这座院落光芒不充沛,就如荒废好久了般,有些阴沉的味道。
满朝文武皆心累。
“迟了,我已奉予圣上了。”俞君泊回道。
“不是爹狠心。”左相一脸无法,“太子决意下退婚书,爹逐你出府,贬你为布衣,再向圣上讨情,念在你已受罚的份上,圣上或许能网开一面,留你一命。”
左相皱眉,内心一口气不上不下,半晌才恨恨道:“你闯出此等大祸,叫为父如何办?”
但苏幼薇扑空了,左相不在府里,只要两名管事在。她沉吟道:“我在院里的花树劣等爹爹,烦请两位伯伯去探听他在那边,便道有十万孔殷之事,请他速速回府。”
在他中间,还坐着一个端庄美妇,约摸三十七八岁,其下首则是府里三位少爷,以及二蜜斯苏嫦茹、三蜜斯苏婉蓉。
“无妨,究竟罢了。”俞君泊不在乎道。三年前,苏幼薇丢弃他,转而投向太子,他为此受尽天下嘲笑,早已不在乎流言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