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王看了一眼谢冬清,并没有说话。
谢冬清深吸口气,佯装没听到,甩袖而去。
“不敢,不敢。”工部侍郎擦了擦汗,同谢冬清行了礼,仓猝进殿。
谢冬清的神采非常奥妙,“你倒是过得安闲……”
“没有。”梅阁说道:“不过部属和旁人不一样,部属能记起上辈子的事。”
第二天凌晨,梅阁作为谢冬清的随行职员之一,一同进宫。路上,谢冬清撩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
细心一看,这个天子确切是谢冬清父亲的长相,只不过稍显老态,更沧桑了些。
梅阁似是有话想说,谢冬清收了笑,问道:“看你的神采,是有甚么事想问吗?”
梅阁小跑畴昔,非常派合的演戏:“殿下有何叮咛?”
梅阁安静地答复:“部属是暗卫,每日下值就归去睡觉,睡醒再去当值,恪失职守,从不过问政事。”
谢冬清低头看着,半晌无语。
“部属知错。”
大门推开,繆王疾行而来:“圣上!荷州州牧发来急报,礼河荷州段决口,荷州的姚南,思川北地皆遭涝害,千亩种田被淹,灾情严峻。”
“不敢,这是臣该当作的。”
谢冬清俄然跪地,流出两行清泪,颤声道:“我也恨本身不是男儿身,虽有替父分忧之心,何如却无能为力。只得看我大凉,看着我谢家的皇位白白拱手给别人,女儿,女儿不甘心啊!”
“好!本日的早膳进了很多呢。”
谢冬清低下头,眼含泪光:“女儿还是放心不下爹爹,一想到此次就要悠长地离爹爹而去……女儿内心就不好受。”
“嗯,不过只送到凉陈交界。路上应当不会有甚么不对,只是走个情势罢了,陈国那边三日前便已出发,在抚州边疆候着了,到时候出了大凉……卫将军就不能再跟从了。”
梅阁心中起疑,问道:“公主殿下最想做的事,莫非就是嫁到陈国去?”
谢冬清冷哼一声,道:“涝灾突至,世人脸上皆是愁云密布,独他一人,欢乐的连车辇都顾不上坐。自幼年时他就是这德行,别人见到打斗抵触,不是躲开就是安慰,唯他一人,鼓掌喝彩着,调拨两边狠狠地打,最好拳拳见血,他才欢畅。”
谢冬清只得依言退下。
“那繆王他……为何敢对殿下如此不敬?”
她满脸忧愁,呆坐在偏殿,终究,感喟道:“算了,我们回府吧,父皇本日恐怕是没空再见我。”
四周几个老臣见了,皆是点头不语,目露不满。
“盟誓既立,我又怎能违背。”她坐起家,忧愁道:“父皇身材一日不如一日,我在时,还能替他分担些许政务,现在我要嫁了,繆王暴戾恣睢,大凉此后会如何,我连想都不敢想……”
老天子目露不舍:“……也好,都筹办妥了吗?”
谢冬清闭了闭眼,幽幽叹道:“陈国长皇子自出世以来就没在世人前露过面,父皇曾派人刺探动静,说他长年卧病在床,是个活死人……”
繆王回身,咬牙嘲道:“哼,牝鸡司晨。”
谢冬清哈哈笑了起来,满脸不信:“胡言乱语。”
她如果个皇子……老天子侧过甚,收回长长的感喟。
工部侍郎毕恭毕敬回道:“荷州比来气候变态,妖邪的很,暴雨接连不竭,过八月后,荷州官员觉得汛期已过,遂放松了些,成果暴雨突至,连下数日,乃至礼河决口,各大官员措手不及,这才形成本日局面。动静方才传达帝京,臣也是刚看到急报,不知公主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