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王停了下来,阴着脸道:“快说!”
正如阿谁报信人所想,谢冬清一行人翻过山,取道姚南。
莫非,他真的要逼反哀鸿?
门口的一名清癯墨客摇摇摆晃站了起来,答道:“我田增,就是代表!”
卫坤道:“赵章来了都快七天了吧,为何还不放粮?”
衙门外,梅阁和卫坤极力护着谢冬清从熙熙攘攘的哀鸿中出来,看着面前的乱象,谢冬清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怎会如许……天底下,如何会有这般狼心狗肺的人。”
报信人谨慎翼翼道:“卑职……有个猜想,不知当不当讲。”
几个哀鸿喊道:“冲出来!冲出来!打死这群狗官!”
“等等,陈国那边……甚么反应?”
“圣上。”小寺人赶紧帮他顺气,可老天子脸越来越红,咳得也越来越急,他捶着床,焦心肠想说甚么,却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谢冬清点头。
看到这名官员,谢冬清瞪大了眼,很久,她恨声道:“公然是赵章!!”
“接到任务失利的动静,卑职就派人守在了抚州和荷州关隘,可等了两日,甚么都没发明,公主她,她就仿佛真的从原地消逝了一样……”
“谁瞥见了?谁瞥见了?拿出证据来啊!”那官员笑眯眯道,“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胡说,拿不出证据,那便是在歪曲官府!”
“这几位墨客替我们乡民们写了状子,说是要替我们状告衙门,主持公道。衙门一日不睬,他们就绝食一日!”
“好啊!好啊!”老天子一掌砸在床上,怒道:“谢争这个孽障!孽障!”
“看你满面红光,浑身酒气,再看看我们这些乡亲们!”另一个墨客也站了起来,神采激昂,将他身前面如菜色,瘦巴巴的小女孩推到前面,“你看看这些孩子!你们的知己呢?身为父母官,却蛇蝎心肠,不顾苍存亡活,你们、你们还算人吗?!”
闻言,繆王双眼冒光,哈哈大笑:“好!好!病得好!太好了!的确是彼苍佑我!”
梅阁脸上神采还是仍旧。
“部属这就去叮咛!”
衙门里,一个杂役牵着一条毛色油亮的狗,另一个杂役往狗盆里放了一整块熏肉。
“普通说来,峡谷只要两处出口,一端通向抚州,一端通向荷州,但是若不走这两条路,而是翻过峡谷两侧的高山,取道姚南,从姚南北上便能入京……但是,公主一行人数浩繁,翻山并非易事……以是一开端,卑职并没重点监督两旁群山。”
谢冬清一脸莫名。
阿谁哀鸿忿忿道:“这可不就是吃人!河水涨了以后,我们四个乡的地步全被淹了,没饭吃,没屋住,只得上衙门来跟大老爷说。前几日,大老爷说朝廷派来了大官,来给我们送粮食,让我们都别急。这些日子,大伙儿都巴巴盼着,老早就赶来等着大官开仓发粮,可阿谁大官,来了以后屁动静都没,对我们也不管不问,每日都窝在衙门里喝酒吃肉!你说说,这另有没有天理了!”
“送亲队被袭一事,臣没法坦白不报,但一向成心迟延,想来动静要再过几天赋气传到帝京。”
谢冬清一脸震惊。
“甚么叫不晓得?!一大堆人还能一下子从原地消逝不成?!”
帝京的宫中燃起了灯,老天子歪在床上翻书。小寺人小跑了出去:“圣上,荷州方向来的密信,是十八骑的吴咎亲身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