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起，我们就是保家卫国的兵士！"赵松杰展开团旗，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我赵松杰发誓，定不负信赖，带着兄弟们把鬼子赶出中国！"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
王涛看着孙志新自傲满满的模样，终究暴露笑意："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先说好，"他神采一凛，目光扫过世人，“新同道得重新学起，军规军纪一条都不能含混！”
"恰是鄙人。"孙志新敲了敲烟斗，金属碰撞声惊飞树梢的麻雀，"厥后大当家的吴大疤瘌，连贫苦百姓的粮食都强抢。竟然还将抗联买的马抢到山上，我看不惯就倒反天罡跟了抗联"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开初我也犯嘀咕，跟着步队吃糙米、睡雪地，能有当山大王安闲？"
"别拘束，就当是老兄弟唠嗑。"孙志新把酒壶往桌上一放，"我问你，你是不是总感觉别人看不起你？"
"可当我第一次跟着兄弟们端了鬼子炮楼，救下刚正煤矿被抓去当劳工的乡亲......"孙志新猛地昂首，眼中有火苗在跳动，"老赵，你见过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吗？那比当匪贼时抢到金山银山还痛快！"
"你觉得我当初入抗联就顺风顺水？"孙志新往碗里斟满酒，"第一次摸机枪，差点走火崩了本身；第一次履行任务，还和范团长争抢战利品。"他的笑声震得油灯悄悄摇摆，"可那又如何？现在我还是能带着兄弟们把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赵松杰握着陶碗的手指发颤，酒液在碗中出现波纹："旅长，您就别打趣我了......"
孙志新将酒壶往赵松杰面前推了推，油灯在他脸上投下暖黄光晕："不瞒你说，当时三个旅可都是抢着要你啊。陈立斌拍着桌子说你身上那股狠劲，像极了他年青时；卢俊华直夸你认路的本领，能给步队当活舆图。"他用心拖长尾音，看着赵松杰紧绷的肩膀垂垂放松。
赵松杰听得喉咙发紧吞咽吐沫，眼睛热切盯着孙志新。
赵松杰猛地昂首，与孙志新目光相撞。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戏谑，只要历经沧桑后的坦诚。"啥？"赵松杰的眼睛瞪得滚圆，"旅长，您也当过匪贼？"
孙志新走下高台，来到赵松杰面前，目光果断而信赖："经师部研讨决定，任命你为二旅一团团长！"
这句打趣如同一把火，刹时遣散了屋内的阴霾。大鹏憋红着脸噗嗤笑出声，林秀也抿着嘴角，用钢笔悄悄敲了敲桌面："孙旅长这话在理。赵松杰熟谙山林地形，又善于田野周旋，编入二旅确切能阐扬所长。"
"谁打趣你？"孙志新俄然伸手按住他肩膀，"大伙都感觉你是条男人，人也结壮！不然我费那么大劲抢你过来做甚么？"见对方仍低着头，他干脆扯开衣领，暴露锁骨处狰狞的刀疤，"因为我也是绿林出身！当年为抢地盘挨过黑枪，为护兄弟挨过刀，这些伤疤可比甚么都实在。"
赵松杰倒吸一口冷气："那但是响铛铛的大寨子！我早传闻过二当家的神出鬼没，枪法比猎鹰还准......"话音戛但是止，他俄然盯着孙志新腰间的匣子枪，"难不成......"
"都说说，这新收的56名兄弟如何分编？"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围坐在长桌旁的骨干们。
大飞将珐琅缸搁在舆图旁，缸沿溅出的茶水洇湿了标注"绥化"的地区："各旅骨干折损太多，高亮和刘新建......"他的声音蓦地哽咽，指腹无认识摩挲着桌角的刻痕——那是履行炸安达机场解缆前，刘新建用刺刀留下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