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却并没有把她放在地上,而是把她放在了半人高的拍卖桌上,然后附身对着阮江西,旁若无人:“此次是偶尔还是用心?”
“宋辞。”阮江西喊他的名字,音色柔嫩,吴侬软语。
眸光粼粼,那样斑斓。
中间几位作陪的老总均是嘲笑,也不晓得台上有多少女人是他们送的,看神采,一个一个跟猪肝似的,八成这美人计泡了汤。
音乐声起,红毯T台上,模特们款款走来,此次慈悲晚会受邀来走秀的模特,不管是气质面貌还是人气,无疑都是百里挑一的。加上锡北国际的宋少亲临,争奇斗艳更是亮人眼球。
四周很温馨,只要闪光灯飞速的声响,以及一双双或切磋或鄙夷的目光,自始至终,阮江西却只看着宋辞,温馨又当真。
“小女贪玩,实在是叫人头疼。”郑董作势揉揉眉头,赶紧笑着赔罪,“还望宋少包涵。”
秦江看看台上,想着是不是该做点甚么了,如果老板短时候回不过神来,一不留意阮江西有了个甚么三长两短的,他的处境应当会很糟糕,比如前次拖车事件。
这位郑董见缝插针投其所好的本领修炼得好啊。
“阮江西,还不快给我下去!”
郑董碰了个软钉子,不说话了,中间有人打趣:“郑董,阿谁捧着书画的女孩,不是令令媛吗?”
宋辞眉间紧皱,并没有伸脱手。阮江西只是笑笑,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秦江笑得更假,不说话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然没有,别说是一千万买堆碎片,就算是宋辞出一毛拍了个天价宝贝,也没谁敢出两毛跟太子爷抢啊。
宋辞起家,走到红毯前,倾身半蹲,看地上的阮江西。她昂首,在刺目标镁光灯下,对上宋辞的眸光。
秦江抬脚,往台上走,不过才走了三步,身后,自家老板好听的声线非常之清冽:“一千万。”
“别动。”带了号令的口气,宋辞仿佛恼了,瞪着阮江西,然后绕到她身后,一把抱起她,行动并不是非常和顺。
宋少大人持续呆愣地看阮江西,杯子全部一倾,剩下的半杯酒洒了一桌。
宋辞更恼了,俊脸有些不普通的绯色,语气非常倔强:“能不能下地?”
怀里的女人,笑了。
“没有。”阮江西点头,神采在灯下越显得惨白,“不过脚仿佛崴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语气带着些恳求,谨慎翼翼地。
对于阮江西这番明目张胆的说辞,宋辞仿佛已经风俗了:“你筹算如何狼狈退场?”
只是这一千万的青花瓷碎片……世人不由得看摔在红毯上的女人,青色旗袍,温婉淡雅,面貌清丽清秀,莫非宋少好这口?
宋大爷往坐位上一靠,双腿交叠,扔了这么一句。
其他别人各个瞠目结舌,主持人明显智商没上线,磕磕巴巴地喊:“宋、宋少出一千万,另有没有谁出更高的价?”
美人,跌倒,伶仃无援,这些关头词串连起来仿佛更像电影里投怀送抱的桥段。只是主位之上的男人,连眼都懒得抬一下。周边的女人,收回阵阵嗤笑,这类段数如何入得了宋太子爷的眼,自取其辱罢了。
清楚是地痞流气的坐姿,硬是让宋少端出了一副君临天下的霸气。秦江总管任劳任怨,对着对讲机叮咛:“灯光太亮。”
大师视野天然落到T台上,满地碎片中间,女人半趴在红毯上,穿戴淡青色的旗袍,盘起的长发微微有点混乱,却涓滴不显狼狈,没有料想的镇静失措,微暗的灯光下,映出侧脸的表面,有种纸白的剔透,轻微抿着唇,神采却安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