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远神采骤变,猛地看向常青,只见她神采煞白,清瞳却毫无起伏,似不见底的深井。
统统预言,全数一丝不差地写进了汗青。
“咚――咚――咚――”
“我母妃身边,有一个善易容之术的宫人,斩草除根不尽,你留了祸害,不过,本王不是你,即便血染乾清宫,也断不会留一人苟延残喘。”燕惊鸿缓缓抬眸,“现在只剩你一人。”
“飞衡呢?”
他言:“本日是你的死期。”
池修远轻叹:“常青,你终归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常青一双眸,突然沉下,一片冰冷。
“为甚么你返来了?”
“常青。”池修远唤了她一声,她却没有涓滴反应。
**岁的女孩,不到成人肩高,一双眼直直相视,墨黑的深瞳,一眼竟叫民气惊。
燕惊鸿却似笑,眼底沉成一片墨黑的冷凝: “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是我四岁那年你教于我的。”
八岁的孩子,天真烂漫
池修远道:“说。”
战乱起,烽火烽火,天下大乱,大燕的天,亦风起云涌,北魏三十二年,四月旬日,挞鞑来犯,魏光世子令飞衡领军三万,战于灵山。
一股血腥涌上喉咙,绪帝强压下,瞋目狰狞:“斩草除根、残害手足,你乃至连骸骨都不留,燕惊鸿,你好狠的手,”
“禀世子,飞衡将军被挞鞑四王子活捉,悬于幽月城门之下。”
入夜,未打灯,身影轻晃。
这时,卫兵俄然来报。
他启唇,声沉缓缓:“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绪帝暴病身亡。”
**岁的女孩,一身摄人的气度,比之驰骋疆场的将军,竟不弱一分。
池修远想也不想,神采凝重:“不可,幽月城里防备森严,你这是去自投坎阱,我不准。”
两位帝君前后驾鹤西去,国无储君,天家众王争权夺势,晋国公自主为王,一朝之间,大燕翻天覆地,夺嫡之战的腥风血雨。染红了燕京百米城墙。
池修远凝眸,看着常青,如有所思。
绪帝俄然僵住。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九日,绪帝病危,禅位于荣德太子,晋国公帮手摆布。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旬日,晋国公犯下反叛,新帝暴毙,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绪帝暴病身亡……
刘珂下认识躲开常青的眼。
眸子凸出,绪帝侧卧床榻,退无可退:“你,你想做甚么?”惊惧地看着他步步逼近,目光森冷,满覆杀意。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绪帝暴病身亡。
常青点头:“世子,上月九号,刺杀靖州刺史,飞衡后背那一剑,便是替我挡的,这一趟,我不得不去。”
“我再问你一遍,”清楚嗓音清脆,却咄咄逼人,常青再一次冷冷问道,“飞衡在哪?”
残暴不仁。心狠手辣,这才是天家道王。
刘珂压下心头的慌乱,强装平静:“我不晓得,飞将军与我兵分两路,他如何,我怎会晓得。”
满眼惶恐,绪帝下认识朝后瑟缩:“你要,你要弑――”
宫灯捻灭,子时三刻,燕宫中敲响了钟声。
大燕史乘有云:
她逼视,刘珂眼神闪躲:“我、我不晓得。”口齿不清,他莫名地镇静。
承乾殿的宫人高呼:“太上皇驾崩了。”
绪帝募地展开眼,看着走近榻前的男人:“是不是你?惊楚之死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