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漠北再度来犯,朕特令魏光世子领兵十万,北上出征。侍女常青,技艺精绝,特封华昭郡主,辅魏光世子出征漠北。”
“世子,这么晚您去哪?”
池修远眸光微微沉了沉:“荣德太子赴北魏为质,不过一月,你与他如何熟悉。”他看着她,眸中有切磋与核阅。
“常青是侯府之人,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睬。”说完,池修远回身,放软了语气,“常青,我们归去。”
长福公公傻眼:“……”殿下一副春情萌动的的模样,是几个意义?
燕惊鸿又道:“再远一点。”
好不好?殿下何曾如许耐着性子奉迎别人了!另有这口气,要不要这般轻言细语。
掌事的安公公来报:“皇上,魏光世子来了。”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太子铮德行不矜,为储不仁,难成大统,朕深感痛心,立君立贤,太子负朕所望,特废太子,迁府承阳。”
“世子,你可算是返来了。”
雪覆了门庭,池修远看着路口,好似自言自语:“她会不会再也不返来了?”
“明荣公主来了。”
而后,燕惊鸿叮咛暗处的燕宫七十二保护守在质子府内里,还特地叮咛,今晚严守。
“咚——咚——咚——”
次日,朝堂之上,右相闻宇领首启奏,百官附议,上奏太子昏庸无道,贪赃枉法,谏词言之凿凿,列举了太子十大罪行,皆有理有据,文武百官奏请圣上拔除太子,另立贤明。
出征前夕,气候格外好,满天星子,月儿充斥,定北侯府办了送行筵席,前厅热烈极了,后院却冷僻,早早便熄了灯火。
也许是从不穿红色,常青有些不风俗,低着头拉了拉衣袖,常日里老是束着的长发打散,长到了腰间,发梢还滴着水。
燕惊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子时三分,承乾殿里,烛火还未捻灭,帝君难安于枕侧,不眠,掌了宫灯,一人对弈。
倾一人之力,一夜之间将北魏的天搅了个天翻地覆,却不留下一点陈迹,这等心机与战略,的确让人生畏。
殿下,真的春情大动了?大燕那么多世家边幅都顶顶好的妙龄女子不要,恰好瞅上了这又冷又硬的小奶娃娃。甚么口味!
还是忍不住不安,他比来更加战战兢兢,仿佛是从燕惊鸿呈现开端,他就患得患失。
殿下这也太护食了吧!
成帝玩弄着棋子,随口问道:“所为何事?”
燕惊鸿伸手,指腹悄悄划过常青的脸:“我不来北魏,我怕遇不到你。”
长发散在肩头,她背着烛火坐着,眼底覆了暗影,灰玄色的光凝成了墨黑:“你是甚么时候返来的?”
甚么叫姑息,能穿殿下的衣物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就应当感激涕零、戴德戴德了!还敢姑息?
“皇上,臣顺着太子这条线追根究底,倒是查到了一人。”
常青点头:“嗯。”
长福公公大胆谏言:“殿下,其实在这也甚么都听不到。”长福没忍住,讲了句大实话,“这半大的孩子沐浴,有甚么好听的。”
成帝当场大怒,责令太子,明令查办,辰时三刻,成帝一纸圣旨便昭告天下。
半夜半夜天,更声响了三下,质子府外,马车停靠,长福公公赶紧前去迎人,满脸焦心。
“常青。”
半夜,风起,定北侯府外的灯烛一向亮着,烛火下,人影斜长,映在皑皑白雪上,形影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