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有备而来,赴定北侯府的鸿门宴,不过是为了顺藤摸瓜。
一声哀嚎,顿时,蠢蠢欲动的狼群暴动,一拥而上。
“常青,你是何时叛变我的?”他俄然开口,语气平和,似是与她道道家常。
腹背受敌,燕惊鸿却那般安闲自如,冷若冰凌的眸,睃向池修远:“你将她如何了?”
燕七惊诧,这存亡蛊他也只是耳闻,是巫疆皇族的秘术,对此传闻甚少,坊间传播的便只要八个字:一蛊两生,存亡同命,
血染的灌木里,横躺了满地尸身与骸骨,燕惊鸿便站立此中,他身后,是成百上千的狼,绿油油的眸,乘机而动,定北侯府的五千精兵便守在狼群的核心。
上一世,他也这么说,但是,他却两次推开了她,重蹈复辙。
她站在山的最岑岭,纵身跳下,便那样飞落而下,一身玄色的披风,风卷起衣角,暴露内里红色的裙摆,额前的发,被吹得有些混乱。
常青不言,背靠着燕惊鸿,提剑,反击。
池修远放手,箭矢飞速射出,几近同时。常青扔出了手里的剑。
池修远蓦地转头,只见山腰上,密密麻麻的火把正在趋近,一眼望去,看不见绝顶。池修远收回目光:“本来,你是要我替你带路。”他看着常青,发笑,“常青,我又着了你的道了。”
电光火石间,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回身,将她护进怀里,他抬眸,那锋利箭矢,撞进眼底。
飞衡蹲在榻前,抬头看她:“常青,莫要心急,陛下远比你想的要强大,他定不会有事。”
池修远坐在案桌前,在瓷碗中布了些菜,推到常青面前。
一声痛呼,池修远后退了两步,剑入胸膛,血液溅出,他一口血喷出。而那箭矢,掠过了常青的手臂,划破了衣衫,微微染红了一角。
话未落,俄然,清凌凌的嗓音传来,被山间的风吹散:“惊鸿。”
此去燕台山,十里之遥,一个时候的马程。已过戌时,山中笼了浓雾,深山处,有火光冉冉升起。
狼群越来越多,远了望去,满是绿油油的光。
常青性子刚烈,若非倾慕,怎会为之孕育子嗣。她啊,动了情,以是,方寸大乱,以是,自投坎阱。
俄然,一只手落在他腰腹,用力一推,这一掌,常青用了非常力道,猝不及防,燕惊鸿重重后退。
“围住!摆阵!”
顿时,两方人马,兵戎相见,皆是妙手,行动极快,身形移转,看不见招式,只见常青树的叶子簌簌飞落。
她负剑,回身便走。
此番,常青是以大燕皇后的身份前来,一别多时,常青已不是那年定北侯府的侍女了。
不惧存亡,却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常青身上,燕惊鸿到底是傲慢,还是笨拙。
她敢来,便笃定了池修远不会伤她。即便为敌,他也不会,这一点,常青向来未曾思疑。
燕七挡住殿门,咬咬牙:“部属恕难从命。”对着殿外大声令下,“拦住娘娘。”
常青不置可否。
池修远曾觉得,那样一名帝君,必定无坚不摧,却不尽然,这一次,燕惊鸿是自投坎阱,只怕不是失策,是心之所向,触之逆鳞。
他无言以驳,沉默好久,将瓷碗递给她:“北魏夜寒,喝些汤吧。”
瓷壶坠地,四分五裂。
呆愣了好久的池修远这才回过神:“何事?”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