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天都已经黑了,陛下也没出凤栖宫一步,常青女人舟车劳累午憩了几个时候,陛下便在一旁守了几个时候,比及常青醒了以后,长福才敢出来传话。
云渺昂首,有些怯意:“是。”
常青点了点头,放手,而后,低下头,并不看燕惊鸿的眼。他知她是羞赧了,不再多言,悄悄解开她的衣裙。
云纤细心应道:“云渺免得。”
“燕皇陛下竟留了常青在轿辇里宿夜。”
大略,她是害臊了。燕惊鸿轻笑:“你的伤,让我看看。”
常青过夜了!
燕惊鸿停动手上的行动,扶着她的肩,与她目光相视,他问常青,语气竟有些如履薄冰:“明日我封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是她想岔了……
她对他,越发言听计从。
常青终归不是平常女子,她啊,向来不喊疼。
这里的任何人,也包含长福。陛下如何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
常青抬起眸子:“已经不疼了。”
云渺年方十六,出落得非常貌美妖艳,特别是一双凤眼,倒让同为女子的方怀初都有些入迷:“传闻公然不假,定北侯的侍女各个惊才绝艳,倒是比我们这些世家子还要惹人侧目。”
“想必是定北侯府教得好。”将军府的方怀初凝向角落里沉默着的女子,“云渺,你也是定北侯府的侍女吧。”
常青愣了一下,却乖乖不动,任燕惊鸿褪下了她的素衣,脸颊敏捷红了,眼睫颤抖得短长,眼眸转动,都不晓得看哪。
燕惊鸿眸都不抬:“不见。”说完,用玉箸给常青夹了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柔声道,“常青,这个味道很好,你尝尝。”
比之出尘淡泊的常青,这云渺确切差了好几分,肩舆里其他五位女子都各有算计。
燕惊鸿拍拍她的手,指了指几米外的卧榻:“我睡那边。”
十一月尾,大燕已经入了冬,不似北魏的枯燥,大燕雨水多,湿冷湿冷的,这月份,已经非常酷寒了,下午,还飘了几滴细雨,这天寒地冻的,凤栖宫外跪了几十位官员,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这都跪了好久了,常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这会儿一个一个都冻青了脸。
这两位皇后,是大燕史上最为尊荣的后妃,是燕史里最宠贯后宫的女子。
眼眶有些酸,她却睁着大大的眼,用力地点头,她想,便率性一回,不做暗卫,不做池修远的刀刃,不做定北侯府的常青,她只是燕惊鸿的常青,只是他喜好的女子,仅此罢了。
“要紧,如何会不要紧。”与她隔得近了,燕惊鸿的眸光密密麻麻地笼着常青,细语轻言,“常青,莫要忘了,从今今后,你不是疆场的将军,也不是定北侯府的暗卫,你只是常青,是我燕惊鸿万分喜好的女子,能够娇惯,能够率性,能够像天底下统统的女子一样,穿标致的裙子,化精美的妆容,做想做的事,能够笑能够哭。”他俯身,亲了亲她肩下的伤疤,温热的唇贴着她微凉的肌肤,“可觉得了这个欠都雅的疤痕忧?。”
嗯,再挪近一点!
燕惊鸿眉宇紧蹙,有些镇静:“你不肯意吗?”
这女子是何人?百官顿时瞪大了眼,细细打量核阅,只瞧见常日脾气乖张不定的君主谨慎翼翼地牵着女子下了轿辇,却一向没有放手,紧紧牵着她,旁若无人地路过统统的谛视礼。
能够娇惯,能够率性,能够像天底下统统的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