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要江山社稷,不要位高权重,大燕的君主,已入了魔,唯常青是从。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以后,跪地高呼:“陛下,请收回成命!”
半夜声响,夜深人静,凤栖宫的殿门外,重重保卫,常青从远处走来,侍卫施礼,没有轰动殿中。
常青走畴昔,指着文熙郡主身边的侍女:“我要她。”
“你便是常青?”
他问完,有些不美意义,等候又谨慎地看常青的神情,常青沉吟了一下,点头了。
他坐起来,靠畴昔,伏在床边,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光影:“我好欢乐,不想睡觉。”
林劲尊令:“是。”欲言又止了一番,还是不由多问了一句,“陛下,她可托吗?”
常青唤道:“惊鸿,”她沉下了声音,眼波深凝,她游移了好久问燕惊鸿,“你信我吗?”
只要他的要求,她都会应他。
女子回道:“为博圣宠。”
文熙郡主哼了一声:“她是镇国公府里的丫头,本郡主为何要给你?”
握着纸伞的手微微颤着,常青抬起下巴:“上一世,是我害你做了亡国之君,也是我害你命陨燕宫,我曾是你的佞臣,是大燕的叛徒。”她微微哽塞,缓缓轻问,“你为何还信我?”
燕惊鸿看了她好久好久,他微微晦涩地开口,他说:“常青,你别不要我。”
常青昂首,燕惊鸿等在树下,见了她,上前去牵她,拧着的眉头松开了:“返来了。”
右相第一个站出来,言之凿凿:“陛下,请您三思。”
雪落衣衿,树下的两人,浑然不知夜深。
册立俘虏为一品后妃,是千万不成,文武百官果断反对!搏命反对!反对到底!
常青坐起来,靠着床榻:“那便不睡。”
窗外,雪停了,月儿竟缓缓暴露了云头。
公然,红桥的担忧不无启事,宸央宫里,十几位女眷,见了常青,多是核阅,并无半点尊礼。
“嗯。”
那件未免素了些,红桥只怕主子这般清简会遭人藐视。
燕惊鸿募地睁大了眸子,手里的伞突然滑落在地。
常青不言,环顾着四周。
常青是钦封的一品夫人,遵循份位来讲,这宸央宫的一众女眷都要施礼,只是不见任何人起家,倒是停下了颜笑扳话。
排闼而入,有人唤她:“常青。”
常青却不紧不慢地:“我不是问你要。”她看向文熙郡主的女婢,“你愿不肯意来我凤栖宫当差?”
常青拢了拢披风:“燕惊鸿呢?”
半刻钟后,寝殿里燃起了烛火,殿外挂起了夜灯,是入寝的时候了。
红桥端来洗漱的净水,回道:“方过了卯时。”
一旨封妃,拜位一品,如此殊荣前所未有。
软榻挨着床榻,燕惊鸿侧卧在软榻上,他只着了一件素白的寝衣,随便披了件袍子,松垮垮的衣衿下,暴暴露脖颈下的锁骨,他单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榻上的常青瞧:“常青。”
嗓音微凉,染了夜里的寒,恰是常青。
先帝活着时,这青凤公主非常得宠,性子很娇惯。
亭子里围坐着的,除了几位朝臣家的女眷,其他便是大燕皇室的几位公主,多数是生面孔,常青也不欲深知。
来人,身形高挑,也是个女子,撑了一把油纸伞:“何事?”